——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克劳德绝对不会在门响了之后就立马走去开门。他才刚刚搬来这个不止一点小豪华的复式独栋，在装修崭新的厨房里第一次做饭。克劳德一听到门铃响了便扔下锅铲急匆匆地去开了门，身上甚至还围着蒂法特意买来的黑色围裙。他原本以为门后会是他早上订好的披萨，打开门，不是克劳德从二十分钟前就开始想吃的亲爱的牛肉红椒，而是神罗新任总裁路法斯·神罗一点也不亲爱的笑眯眯的脸。

"早上好，斯特莱夫。"神罗总裁笑着说，他蓝色眼睛微微动了动，巧妙地让克劳德都足以察觉到对方打量了一番自己，才接着说："亲自下厨？"

"..."克劳德没有回答，他犹豫了一会儿，大概不到两秒，便当机立断地选择关门，但是一根甩棍从旁边伸出，立刻卡住了门缝，一声闷响。雷诺出现在了门缝后，他一如往常挂着一个相当吊儿郎当的笑容，"总裁可还找你有事。"说完，他便一动手腕，在克劳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门顺势撬开，绕过路法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喂。"克劳德顺手去摸破坏剑，却只摸了个空，他于是只好从鞋柜后面抽出一把长雨伞，挡住了雷诺，"我有说让你们进来吗？"

"雨伞？"雷诺露出自信的表情，甚至吹了一下额前散落的头发，"你不是认真的吧？"克劳德木着脸没回答，招架住了雷诺的甩棍，顺势错开，对方的身子一歪，他便继续顺着雷诺的动作一推，把红头发的塔克斯关在了门外。

门外立刻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偶尔混杂几声雷诺本人发出的拟声词。克劳德叹了口气，一边把雨伞放回鞋柜旁边，一边想着等下还是打电话让店家把披萨送到第七天堂吧。

"装修的品味马马虎虎，你刚刚住进来？"另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克劳德一惊，他连忙扭头，发现路法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客厅沙发采光最好的位置上，很有主人气势的翘着腿，还顺手打开了电视，另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黑发塔克斯背着手站在他身后，克劳德模模糊糊的对这张脸有点印象。"你怎么...，"克劳德语塞，还是放弃了追问他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他看了眼表，接着拽下围裙扔到了鞋柜上面，午饭估计是没得吃了。

"我不想和神罗扯上关系，你们赶紧回去。"克劳德坐在了离路法斯有一段距离的单人沙发上，表情冷淡，他不加掩饰地打量了一会儿路法斯，露出明显的不满。

"真冷淡。"路法斯微笑着说，没有把目光从电视屏幕上收回来，悠闲的好像之前第一次见面时差点把克劳德从天台打下去的不是他一样，"我有事要拜托你才来的。'万能工'，对吗？"

"我不和神罗做生意。特别是你。"克劳德冷着脸回答道。

路法斯没有露出别的表情，克劳德的拒绝像是预料之中，他抬了抬手，身后的塔克斯便转身离开了。克劳德坐直了身子，警惕起可能下一秒就破窗而入的塔克斯们。路法斯终于转过头，看着克劳德道："别紧张，现在只有我们两了。"

这句话似曾相识，克劳德刚想回呛一句，路法斯却抢先道："是和萨菲罗斯有关的事情。"

"萨菲罗斯？！"克劳德下意识提高了音量，他身子略微前倾，盯着路法斯好整以暇地说："对。在上层那一带有目击者，最近几天一直都有新的目击者增加。"

"如果现在动身的话，说不定还能见到。"

"你..."克劳德皱眉，再次警惕了起来，"为什么要来找我。"

"是你一直在追着萨菲罗斯跑，所以顺便帮你一把。"路法斯不知道从哪里拿出几枚硬币，在手指间把玩着。那个熟悉的硬币让克劳德有点分神，但在那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萨菲罗斯的事，你还知道多少？"

"比不上你。实验室的资料被宝条带走了不少，我还没抓到那家伙，所以这次行动需要你。"路法斯抛起硬币，之后准确地接住，他握住硬币放下手，略微倾身，看着克劳德说："和神罗合作一次，怎么样？"

在克劳德回答之前，路法斯继续说："你一个人...或者和你的"雪崩"小组一起，要去上层都是很麻烦的事吧？"

"和我合作一次，就你一个人。不仅能直接去到上层，有可能见到萨菲罗斯，我还会相应的给你报酬。"路法斯看着克劳德，微笑着说。新任总裁的微笑客套的恰到好处，换个人来看肯定会觉得是很有魅力的笑容，但这套显然对克劳德不管用。萨菲罗斯一个人就够呛了，再加上神罗和宝条...克劳德一天的好心情从开门那一刻结束。

"免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克劳德站起身，直接走上了二楼，破坏剑被他收在了卧室的柜子里，"我不想和神罗的家伙合作，让人反胃。"

"说话真不客气啊。"路法斯悠闲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克劳德没有理会，他一路走进卧室，推开门，竟然又是一个戴着墨镜的塔克斯，"出去。"克劳德面色不善地说，他今天本来应该在好好休息一会儿之后送两个附近地区的快件，接着在新家里度过懈意的第一天。但他的美好一天就连早餐都没有开始，一大早就被萨菲罗斯和神罗烦心。

克劳德听到有人走上台阶的声音，接着卧室内的塔克斯便转身离开了，他没有回头，伸手握住了破坏剑的剑柄，"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神罗。"

"你没有在叫我的名字吧？真伤人。"路法斯来到了卧室门口，靠在门框上，侧对着克劳德的右手垂下，被他的身子遮住，"只是合作一次而已，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现在赶紧去就说不定能找到萨菲罗斯，如何？"

"我之前说过，神罗会在我手中脱胎换骨，还记得吗？这正是个让你验证的机会，克劳德。"新任总裁继续说，克劳德没有回答，一片安静中，突然有突兀的金属碰撞的叮当声响起，警惕已久的克劳德握住破坏剑立刻向路法斯劈去——但是随着克劳德俯身逼近，他看清了路法斯的另一只手，并不是那把枪，只是几枚硬币，仅此而已。就在那一瞬间，克劳德仿佛看到了少总裁眼中有惊讶和难以置信一闪而过。

"！"克劳德立刻用力偏开刀锋，破坏剑在路法斯身前划过，砸进了他脚边的地板里，裂缝迅速蔓延开来，克劳德顾不上刚装修好的地板，把破坏剑插进了地里，猛地抬起头看向路法斯："你为什么不躲开？！"

"1st的速度，我没办法躲开。"路法斯回答道，他的神色似乎不再那么悠闲了，但态度仍然称得上友好，总裁蓝色的眼睛看向克劳德，好像多了几分诚恳："这就是我的诚意，克劳德。"他向克劳德伸出右手，手中空无一物。

克劳德维持着手握破坏剑的姿势，不自知地和路法斯离得很近，头上乱翘的金发几乎都要戳到对方脸上，他看着路法斯沉默了两秒，接着将破坏剑从地板里拔了出来，没有回握路法斯的手，而是转过身，向前走了两步，把破坏剑收在了背带上。克劳德架着手，侧过头看向路法斯，"...报酬可不便宜。"

"随你开价。"路法斯露出胜利的微笑，爽快的开口道。略显迟钝的克劳德并没有察觉到新任总裁眼中的势在必得。



"喂，你没有说要，唔额，坐直升机..."

风声呼啸千米高空上，克劳德踉跄着站在座舱内，他捂着嘴，脸色苍白地向站在驾驶舱方向的路法斯说道。还没等路法斯回答，又是一阵摇晃，克劳德看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要昏倒了，他于是只好拿下破坏剑暂时放到一旁，坐了下来。

"这是去上层最快的方式。要抱怨也只能抱怨你住的地方太偏。"路法斯施施然向克劳德走去，他眼中有着几分兴味，打量着已经开始冒冷汗的克劳德，"你晕机？"

显而易见的事情。克劳德没有回答，集中精力控制住自己不要下一秒就吐出来或者干脆直接昏倒。路法斯上前一步在克劳德身旁坐下，抬手搭上了克劳德的背部，轻轻抚摸，像是在摸那只在克劳德记忆里看着有点让人毛骨悚然的狗，"那你稍微休息一会儿吧，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到了之后，也有各种各样的工作。"

意识逐渐模糊的克劳德没注意到路法斯的态度好像诡异的体贴了一点，他一听到这次工作的雇主都开口让他休息一会儿，便立刻合上眼睛。连带着三天前开始的休息不足，在短暂的不适感之后，克劳德马上就昏睡了过去。他睡着后便卸了力，于是顺势靠在了路法斯肩上，砸的正准备起身的路法斯一顿。

"..."路法斯扭过头，看向靠着他的肩膀紧闭双眼陷入熟睡的克劳德。对方的魔晄眼合上之后，便显现出了比平常还要无害...而稚嫩的感觉，似乎远远不及资料上显示的21岁，也很难让人联系到'背着大剑乱跑的恐怖分子'这一头衔。路法斯凝视了一会儿克劳德，最后在使劲回头看着这边的雷诺的目光中缓缓坐定。他侧头看了一会儿克劳德很具个人特色的发型，又伸手拨弄了两下，接着便转过头，尽量保持着肩膀不动的架起手，也闭上双眼浅眠起来。

"哇...！"驾驶舱的雷诺看够了，扭过头对担当飞行员的鲁德低声说："我怎么觉得总裁他..."

带着墨镜，一丝不苟地驾驶着直升飞机的鲁德抽空向后撇了一眼，在墨镜下不甚明显的挑眉，没有回答。

十几分钟过去，直升飞机正处于气流颠簸地带，驾驶舱内摇晃不停。雷诺有点担心，撑着椅背直起身子看向克劳德的方向。路法斯慢慢睁开眼，醒了过来。被机身颠簸弄醒了的总裁似乎心情不佳，也有可能他根本没睡着，但是靠着他的肩膀的克劳德还在熟睡，秀气的眉毛因为晕机的不适感而微微蹙起。路法斯仍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还是近乎迁就地让克劳德靠在他肩膀上。

就在雷诺要坐回去之前，路法斯有了动作——他抬起另一边的手，搭在了克劳德肩膀上摇晃了两下，不多不少，正好在克劳德徐徐醒来后，他就把手收了回去。

"呃..."克劳德捂住脑袋，依然脸色苍白，在逐渐回过神后状态似乎更加不好了。坐在他身旁的路法斯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扭头问到："没有休息好吗？"雷诺的目光黏在了路法斯微微上扬的嘴角上，有种不可置信的恍惚感。

"唔，..没有。"晕机的万能工依然惜字如金，他意识混乱地又靠在路法斯肩膀上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猛一抬头，略显惊慌地反问："我刚刚靠在你身上睡着了？！"猛地一抬头的后果就是更加想吐，还没等路法斯回答，克劳德便捂住嘴低下头，整个人趋近缩成一团，刺刺的头发在他颤抖的时候莫名和陆行鸟的幼崽的样子有点相似。

"雷诺。"路法斯将手搭在克劳德背后，突然叫了声雷诺。看到一半冷不丁被点名，雷诺吓得一激灵，他看着路法斯接着说："去找几个袋子。"接着，路法斯稍稍低下头，在克劳德耳边轻声说："想吐就吐吧。马上就要到了。"

克劳德仓促地点点头，用眼神表示了感谢。雷诺从驾驶舱走了过来，在把袋子递给克劳德的时候忍不住撇了一眼路法斯，又想起他在摇醒克劳德时嘴角的笑意。坐回去之后，雷诺又看到鲁德在墨镜下挑眉。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的路程，克劳德几乎一直在吐。当他已经吐无可吐眼泪汪汪地漱口时，路法斯的嘴角仍然带着那个微笑。雷诺走过座舱，在拿好放在后面的武器之后忍不住递了一盒薄荷糖给已经吐无可吐、整个人都焉了下来的克劳德，发自内心地想原来万能工这么不容易，又发觉原来少总裁也会这样幼稚又恶劣。




直升机在一栋大厦的停机坪上降落，克劳德脸色苍白地跟着路法斯走进这栋陌生的大厦，一走进去，就看到神罗的员工站成一排，整齐地向路法斯鞠躬。原本不明所以的克劳德在看到其中一人身旁的一排挂起来的长裙时脑内立刻敲响警钟。

"这是什么意思？"克劳德警惕地开口问道，他看着路法斯和排在队伍末端的人交谈了几句，接着神色有些严肃看了过来："突发情况，克劳德。萨菲罗斯被目击到在这栋大厦里出现，很有可能会在此次的宴会中发动袭击。你之前被前神罗录像了，不能直接进去。所以要做一个...绝对不会被认出来的伪装。"

"你的意思是？"怀抱着微妙的逃避现实的想法，克劳德不死心地追问道，末了还忍不住补充一句，"萨菲罗斯不会在宴会中发动袭击，特意袭击普通人不是他会做的事情。"

"但他有可能出现，不是吗？只要有一点可能，都要去验证。"路法斯走向克劳德，露出了更为诚恳、认真的表情，"我也不想这样为难你，只是你的身份确实有些棘手，而跨性别的伪装更加隐蔽。相应的，我会增加报酬，...10000Gil，如何？"

"..."克劳德愣住了，他稍微抬头盯着路法斯的眼睛，一番天人交战，还是得不出结论。路法斯看出了克劳德的动摇，继续说："15000Gil？不用很久，我会和你一起去，其他的你都不用担心。"

路法斯的声音近乎蛊惑，克劳德差点就点头答应，但是一想起上次被迫换上女装时一点也不美好的体验（爱丽丝甚至还在欢呼...），便再度陷入了犹豫。

"20000Gil。"新任总裁再度大方地加码，这种一掷千金的豪气让克劳德更加动摇，就在他仍在犹豫不决时，路法斯却又说到："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的话，我也无法勉强你——只不过所有报酬都不能给你了，幸苦你特意来一趟。"

克劳德不自知地瞪大了眼睛，他和路法斯对视了两秒，接着很是豁出去地低声说："......可以。"

在拿不到报酬和还要再大老远回去一趟的双重打击下，克劳德还是咬牙答应了，他紧握拳头，抬头向路法斯说："另加的20000Gil单独算进去。"

"幸苦你了。"路法斯微笑着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起来有种微妙的计划得逞的感觉。但是克劳德还没来得及开口盘问这个神罗是不是又在背地里干了什么，就被在旁等待已久的几个神罗员工拉走了。走之前，克劳德看到路法斯微笑着向他招了招手，莫名看着让人有些火大。



果不其然，是非常勒人的长裙，之前曾经体会过一次，于是克劳德这次踩着高跟鞋的步伐都稍稍轻快了一点。只不过，似乎有什么不对：看着很贵的紫色绸面，白色和黑色的蕾丝装饰，装饰着绿色宝石的贴颈项链，甚至于那顶略显浮夸的小皇冠...到了这种份上，不可能再是一个巧合就能解释过去的。

克劳德提着裙子，心情很差地在神罗员工的带领下走向顶层的临时房间，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高跟鞋尖尖的鞋跟踩上去都几乎没有声音，微妙的让克劳德有种有火发不出的感觉。郁闷的克劳德比平常还要迟钝，直到推开房门看到路法斯，和神罗总裁对视了两秒的时候，才总算是勉强察觉到了别人的视线。

"...很适合你。"路法斯不加掩饰地打量了克劳德一遍，微笑着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路法斯又恢复了之前印象里那样让人火大又说话油滑的形象，不过也许刚刚觉得他有点体贴才是脑子进了水...克劳德忿忿地盯着路法斯看了两三秒，断定他必然意有所指，不然不会特意搞来一身同样的裙子，要是真有这种程度的巧合还能被克劳德撞上，那也该让他出门就撞上萨菲罗斯，直接完成委托，成功摆脱这件痛苦的长裙吧。

"接下来要去干什么。"开口就等于变相自曝了自己之前穿了女装的事，不管路法斯到底知不知道，至少不要自己开口回忆那段一点也不美好的时光，怀着这样的想法，克劳德不满但很配合路法斯的开口问到，他没有选择坐下，坐在还穿着男装的路法斯身边会让他觉得更加羞耻。

"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会和你一起进去——作为你的男伴。"路法斯拿过桌上的一把袖珍手枪，收进了看不明白构造的夹层内，克劳德这才注意到路法斯也换了一身衣服，是一身看着就很贵的白色西装，应该和之前看到的那一套不一样。...克劳德特意低头看了看，裤子一如既往地设计奇妙。

"我不会跳交谊舞。"克劳德把目光从桌子上一口都没动的一碟曲奇上收了回来，转向路法斯，"我的破坏剑呢？"

"哦？看起来对这样很习惯呢。...不用担心，只要跟着我就可以了。"路法斯意味不明的说，似乎又话中有话，但他在克劳德警惕地反问之前又继续道："至于破坏剑，你应该能明白，是不可能把它藏在裙子下面的吧？"

"那就让你的人带着。"高跟鞋实在是有点磨脚，上次营救蒂法的时候还没有那么难受，但是面对笑吟吟的路法斯，难熬的感觉微妙的强烈了起来。考虑到脚后跟磨破了不方便战斗，克劳德最后还是拢了拢裙摆，坐到了离路法斯最远的沙发边上。

"就我们两。"

"塔克斯？"

"他们进去不了。萨菲罗斯他很警惕，对吗？"

"他确实很警惕，...而他也认得我。"克劳德皱眉，撇了一眼放在路法斯手边的银制匕首。又开始有点不明白路法斯究竟为什么特意来找他。

"就是因为他认得你，才正好。"看到克劳德投来的疑惑的目光，路法斯回以一个微笑，却并没有解释，转而说："虽然不能和我们一起进去，但是曾会在场外帮助我们。离开的那段时间，也会妥善保存好你的武器。"

"所以我要什么都不带，穿着这件可笑的裙子，去找萨菲罗斯？"克劳德有点生气的说，他看着路法斯微笑的弧度，皱起眉头。路法斯没有任何恼怒的迹象——之前派出士兵追捕克劳德等人的时候他可没这么温柔，只是倾身把放在手边的匕首放在了克劳德面前的茶几上。

"只能是匕首，实在没办法。"在克劳德反驳之前，路法斯抢先一步道："我当然不会让你拿着一把小匕首就去和萨菲罗斯战斗...防身武器，差不多吧。"他伸手取下刀鞘，向克劳德展示内侧的小型发信器，"只要一有消息，就用这个发信器，塔克斯会马上来接应你——和你的破坏剑一起。"

"防身？这把匕首还比不上我空手。"克劳德拿起匕首，看了两圈，不满意地说到。他看向路法斯，"你不是单独和我一起去吗？"

路法斯点点头，笑意依然挂在他的嘴角。

"你就不担心担心你自己...？还是说，你又在打什么算盘，除了萨菲罗斯以外——"

"怎么会。"路法斯开口打断了克劳德，总裁站起身，走到了克劳德身边，看着他警惕的全身绷紧，也只是笑着说："我并非不担心自身的安危，只是我相信你能保护好你的雇主，这是我对你的信任，克劳德。"

"..."克劳德一时语塞，抬头看着路法斯有点说不出话，这番话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究竟是...以及，路法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直呼他的名字了？

路法斯看着似乎呆住了的克劳德，笑意更甚。克劳德挣扎着想要开口，再次被开门的声音打断。

"总裁，时间到了。"推门而入的是一个神罗员工，穿着统一的制服，看起来并不是少总裁亲近的高层。他的目光在路法斯和克劳德略显诡异的距离之间来回了一会儿，又在克劳德的脸上停留好几秒，才挪开视线。

"好。"路法斯直起身子应到。在他的示意下，那个员工静静地关上门便离开了，路法斯看向克劳德，微微弯腰，左手背在身后，向克劳德伸出右手，语气柔和："时间到了，女士。"

'女士'刺的克劳德一激灵，他恨恨地看着路法斯笑眯眯的、英俊的脸，在心中反复想起即将转来的20000Gil，咬咬牙，还是将右手乖乖放进了路法斯的掌心。

- - tbc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