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电话响起的时候血正好溅到里苏特最后一条换洗裤子上，她皱了皱眉，接起了电话。
“你知道你要到生理期了吧？”
阿帕基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里苏特有点分神，又有一股血溅了出来。
“呃……”
“我就知道你忘了。”她听见叹气夹杂着电子杂音呼呼作响，“这两天注意点，别剧烈运动，别着凉。”
“好。”她瞄了一眼脚边的刀片和剪刀，百无聊赖地踢了踢。
“就这样，晚上早点回来。”
“拜拜。”
忙音代替了她最喜欢的声音，心底有几分遗憾。里苏特看了看敞开的窗户，毅然决然地跨过躺在地上的尸体，从正门走了出去。
【2】
里苏特推开安全屋门的时候，贝西将一整口牛奶都喷了出来。
“队长，”普罗修特抹了把脸，瞪了贝西一眼，“你是来‘那个’了吗？”
“哪个？”里苏特看起来有些茫然。
“例假。”
“没有，”里苏特说，“这不是我的血。”
“好吧，”普罗修特又抹了把脸，看起来有些疲惫，“那就找条裤子换。”
“我没有可换的裤子了，这是最后一条了。”
普罗修特忍了又忍，最后只是重重地喘了口气。里苏特奇怪地看着他。
“怎么了吗？你不舒服吗，普罗修特？”
“没，我很好，队长，好得不能再好了。”金发的男人咬牙切齿地说道，“伊鲁索！”
梳辫子的男人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一看到里苏特，说：“队长，你是来月经了吗？那些是经血吗？”
“谢谢你关心，伊鲁索，”里苏特看了看裤子，“很遗憾并不是。”
“好吧，”伊鲁索看向普罗修特，“找我干嘛？人还没到齐呢吧？”
“你看见了，”金发的男人用眼睛示意，“给队长找条裤子换。”
“可我没有女式裤，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有女装？”
“不是，”普罗修特终于翻了个白眼，“我的意思是你俩差不多一边高，拿条你的裤子给队长。”
“拜托，队长一米九五呢，我俩哪里一边高了？”
“但你是队里第二高的了。”
“我裤子都在家呢，我不想去取。”
“那就让霍尔马吉欧去拿，他人呢？”
“他前天就去威尼斯了，后天才回来。”
普罗修特明显是被噎住了，烦躁地绕着伊鲁索转圈，像是要打人。
“大哥，那个，”贝西终于开口了，“要不然我给队长拿一条裤子吧？我有一条裤子在这里，是干净的……”
“谢谢你，贝西。”里苏特终止了争吵，“我觉得我这样就可以，除了你们几个没人会觉得这是经……”
“哇哦，”梅洛尼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捂住加丘的眼睛，加丘暴躁地狠命踩他的脚。“队长，你量好大啊！”
【3】
里苏特回到家的时候灯没有开，天还微微亮，勉强能看清楚。她摸索着走到了卧室，男人银白色的长发在黑暗里像是雪一样闪闪发光。
“回来了？”
“嗯。”
裤子上的血早已经干涸结块，很硬，剐蹭在柔软的大腿内侧又痒又疼。里苏特小心地脱了下来，将弄脏的衣物扔在一边，钻进了被子里。
“你裤子那是怎么搞的？今天出任务了？”
“嗯。”被褥因无人温暖而微微发凉，她一面贴近散发着暖意的男人，一面因冰凉被面接触皮肤的舒适而发出喟叹。
“明天你找条我的裤子穿吧，我拿去洗衣店给你洗。”
“好。”
阿帕基伸手将里苏特环在臂弯里，开始梳理起柔软服帖的银白色短发。星星在闪烁，黑夜里唯一的月光落在她脸颊，有些痒。男人又说了些什么，她哼哼唧唧地敷衍着，没有听清。夜色完全降临，她昏昏沉沉地睡了，小腹有些酸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