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1205704
作者 : 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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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盗墓笔记 解雨臣,解语花,吴邪
标签 盗墓笔记 花邪 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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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17 15:44
- 导读
- 标题灵感来源是《Strawberries & Cigarettes - Troye Sivan》←是说到底谁会注意到啊!!!(。)
至于他俩的晚饭参考自盗月社的视频,大半夜的还给我写饿了(哭)。
“你确定你这房子现在没问题?”我抬头一看,发现屋檐的装饰是夸张的龙盘,典型闽南风情,心里还是有些发怵。
小花回头看我:“我当初叫人把所有建材都粉碎了,光挑出那些石头就挑了五次,之后才慢慢重建起来。吴邪你既然是学建筑的又这么不放心,不然你亲自再搞一次?”
“学建筑的就要做包工头?你这是很低级的专业歧视。”我定定神跨入玄关,决定像以前一样相信小花,大不了出事了就火速抱大腿,反正一般活下来的都是我这种姿态更低的人。
小花走在我前面,已经到了开放式厨房:“不过老实说,其实我也有点担心,主要是你的体质确实对得起你的名字,够邪。”
“我又不姓招。”我本想在那个看起来就很软的大沙发上坐下,但耐不住口渴,跟着他到了厨房,“有喝的吗?什么都行。”
小花伸手拦了我一下:“你回客厅坐着等吧,我泡壶茶一起喝。”
我应了声,顺势往吧台上看了一眼,顿时乐不可支。
出前一丁,合味道,汤达人……整整半个吧台,全是不同牌子的泡面,口味倒是挺杂。
“你平时就吃这个?”我看着小花若无其事的脸,突然明白了他刚刚为什么要拦我,一下子更乐了。
这人平时连二手烟都不让我抽,背地里却偷偷啃泡面,他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逼我提前过上健康养生的老年生活?
“泡面是应急用的,我一般都是叫阿姨来做饭。”小花从容地打开柜子,可能是想给我拿个杯子,然后我就和他一起看着除去几副碗筷以外就空荡荡的柜内,接着面面相觑。
“你哪儿请的阿姨,只靠一双手就能做饭的话,给我也整一个。”
小花难得一见地败下阵来:“好吧,我承认我在这儿住的时候基本上只吃泡面。”
他似乎看透了我在想什么,斜了我一眼:“但你还是不能抽烟。”
我憋着笑点点头,样子一定很像美人鱼电影里的那两个警察。
之后我们在另一个柜子里找到了一袋没开封的一次性杯,包装老旧的程度看着像千禧年购入的,小花刚翻出来就把它扔到垃圾桶里,顺带拍掉手上的灰尘:“算了,你用我的杯子吧,我等下再叫人买新的过来。重建以后这里就只来过我一个人,东西不齐全。”
他的眼神里有几分抱歉,我却不想接,想起自己在杭州的蜗居和在雨村的陋居,恨得牙痒痒,心中暗骂解雨臣这资产阶级大毒瘤又来了。这么大的别墅一个人住,还说得不情不愿的,虽说这里确实闹过鬼,可我们这帮人就差没在棺材里睡过夜了,又有什么好怕的。
小花还在烧水泡茶,我走回客厅的沙发坐下,果然很软,屁股都快陷到地上了。
这是一个下沉式的会客空间,我环顾四周,意识到这房子最近一次的装修应该没有按小花喜欢的风格来布置,而是重现了它本来的模样,大电视、大书柜还有很多洋书。我凑上去定睛一看,发现一大半都是书的模型,对这种装逼的风格有点无语。
耳畔传来水落入杯子的声音,小花走过来倒好了茶,淡淡的兰花香混合着其他花香弥漫在空气里。
我喝了一口,甘冽的高杨香气传遍了整个口腔,然后才是强烈的回甘,浓郁持久,比我平时喝的茶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刚想发问,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口感中的熟悉,有点像以前我从二叔茶馆里偷偷带回自己铺子的鸭屎香。
小花点点头,说我识货,确实是凤凰单枞鸭屎香。
我哑然了片刻,想象着他在这间别墅里煮好水,一边泡着几块钱一包的方便面,一边泡着几百上千块钱一斤的茶的场景。
人真的是很矛盾的生物。
伺候我喝完茶,小花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开始回微信。沉默在我俩之间蔓延。
我忽地想起之前在雨村过年那次,我和他避开了众人,跑到山上的祠堂门口坐着。那时候的气氛也是这样,沉静如死水。
但是很安宁。我并不讨厌这种相处方式。
说来有些唏嘘,明明我和小花年龄相仿,小时候也一起玩过些日子,但这些年讨论了那么多复杂的情况,如今不用再谈了,才发现我们之间其实没什么话题可聊。
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如果我俩都在普通家庭里长大的话,以我和他的性格,现在应该已经聊得快上天了。虽然可能都只是些生活琐事,但这才是普通人的生活该有的样子吧。
“我可以喝吗?”小花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指指桌上唯一的杯子,见我没有阻止就拿起来喝了一口,嘴唇正好对上我刚刚碰过的位置。
“好茶。”他评了句,很满意的样子。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知道他的意思并不只是茶好,但也懒得吐槽,开口问了句:
“你的人什么时候到?”
“应该已经出发了,不会很久。”小花放下杯子,好奇地看着我,“你要做什么?这么着急。”
我看看时间,算了一下,应该赶得上。
“给解老板做饭啊,难不成等下一起啃泡面?”我扬起眉毛,“况且我住这么大的房子还不用给钱,只能出卖劳动力回报一下咯。”
小花就笑:“我本来要让那人顺便带晚饭过来的。这儿什么食材都没有,吴大厨是要煮方便面还是炒方便面?”
“没有我就出去买嘛,反正有车,”我也跟着笑,笑得有些谄媚,“油钱和菜钱你给就行。”
从最近的菜市场回来,其实也没买什么,因为我俩饭量都不算大,就两条黄花鱼、一些素菜还有好几两鲜面条。小花在北京待久了,口味重,所以鱼我打算红烧,做成醋溜酱香口儿的,他应该会爱吃。
厨房里,小花搬了整整一箱厨具过来。我接过,心说小花的人就是靠谱,准备这些东西都这么齐全,再来一箱我都能去做美食作家吴刚了。
结果他真的又拿了一箱过来:“东西齐了,要帮忙吗?”
我闭闭眼,强迫自己忘掉吴刚,再睁眼时,正好小花的手收回去——纤长白皙,骨节分明,可惜看上去就不会做饭——我果断摇头:“不劳烦解老板,你等着吃就行。”在雨村做年夜饭那次我还历历在目,他带着自备的围裙走来,结果只是帮忙摆盘。
不过小花最后还是来帮忙了,施展他的老手艺:把菜摆上桌。
我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去到菜场的时候都下午了,肉看上去不是很新鲜,我就只买了鱼。不过面肯定管饱,我特意买多了些。”
“够吃了,就俩人,”小花分给我一双筷子,“吴大厨给介绍下什么菜呗。”
“红烧黄花鱼,酱油鸡蛋汆面。”这两道菜其实都是我在北京一家馆子里偷师的。我不是胖子那种老饕外加大厨,尝一口就能学个十成十。不过那天在店里旁敲侧击了大半天,估计味道至少也有个七成像吧。
黄花鱼是我拿醋烹的,酱香味酥到了骨头里,下饭吃是再好不过。不过今天我们的主食不是大米饭,是酱油鸡蛋汆面。这东西听起来家常,其实做法也简单,热的花椒油混了酱油,再倒进炒好的鸡蛋里面,和鲜面条拌在一起,绝了,我自己都能吃两碗。唯一可惜的就是今天没能买到抻面,筋道这一环节的分要打点折扣。
小花默默听我说着,嘴上吃东西的动作没停过。我看他这样就觉得很欣慰,一种孩子爱吃我做的菜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还是你会吃。”小花突然道,“我在北京这些年,其实也没吃过几个令我印象特别深刻的馆子,酒店那些更没意思。饭菜这种东西,少了烟火气就什么也不是。”
“你忙嘛,也就我这种无业游民才有空四处寻吃。”说到这,我想起吧台上那一茬儿,“不过再没时间也不用顿顿啃泡面吧,请个阿姨做饭不香么?”
“这里那么偏,还闹过鬼,阿姨敢来我也不敢请啊。”小花夹了块鱼肉,“不过我在北京住的时候确实是有阿姨做饭的,嗯,没你做的好吃。”
我乐了:“你今天这么舍得夸我。怎么,想请我做家里的男阿姨?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说。”
“我倒是想,可惜家底都被某人败光了,”他暧昧地眨眨眼,“有兴趣打白工么?没有工资,但吃住都包的那种。”
前半句我自然是听不见的,但我看着暖黄灯光下小花闪动的眼神,忽然觉得心头被挠了一下。
其实我和他都很清楚,即使我们之间确实有那么一层不清不楚的关系,可归根结底,就像他来这儿是为了暂时逃离北京那边的烂摊子,我来这儿是为了避几天风头——如果不是这些破事正好同时发生,我们根本不可能在日常时间凑到一起,遑论一同住在这个闹过鬼的房子里。
因为在现实生活里,关系归关系,距离是距离,这两样东西相互独立,要一起撞破是很难的。所以对于小花的这次试探,我只能参考折衷主义。
“长期的做不来,毕竟家里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老娃娃要带。不过,”我拿起自己的筷子给小花夹了块鱼脸肉,“短期工倒是可以考虑。”
筷子尖还没碰到他的碗,小花突然捉住我的手,然后就着这个姿势把鱼喂给自己吃了。
“不用考虑了,直接成交。”他放开我的手,露出下午喝了那口茶之后的魇足表情。
操,怎么我都答应了,心里反而更痒了。
吃完饭,小花非要洗碗。我乐得清闲,也不管他会不会把厨房搞得一团糟,只跑到别墅门口的台阶上坐着。这附近是真的荒无人烟,月亮躲进云里就没了别的光源,我甚至怀疑方圆几百米之内只有我和小花两个大活人。
不过小动物倒是活得好好的,昏暗的草丛边就有只小野猫在跳,不知道在玩什么东西。
我折了根狗尾巴草,心说小花敢住这儿,估计是觉得他自己比这宅子还凶,把脏东西清理干净了以后就更不怕了。
那我呢?我不由得问自己,我一个开棺必起尸的体质,敢在这闹鬼别墅里住几天的原因是什么?
是因为小花在这儿么?
“我劝你最好不要逗这边的猫,”背后突然传来小花幽幽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它们往上追溯几代,全横死在旁边后院里,不知道藏着多少深仇大恨。”
捡起刚刚被吓掉了的狗尾巴草,我完全没有把小花的话放在心上,依旧把那株草递出去:“你放心好了——”
话音未落,明明我手上的狗尾巴草还隔着几尺远,刚刚那只小野猫已经钻进草丛里不见了,背影都不给留一个。
“——从小到大,我就没招过猫的喜欢。”
小花走到我身边也坐下,摇头:“你这是什么命格,小狗克野猫吗?”
我耸耸肩,可能这就是我作为吴家人的悲惨宿命,之一吧。
晚风吹在身上,闷闷的,带不走夏夜的燥热。我下意识在裤兜里掏了一下,刚想说我又来了里面早就没烟了,指尖却蓦地摸到了一根。
我愣愣地把它夹出来,下一秒就被小花没收,然后大眼瞪小眼。
“别这样看着我,我的烟之前不都冲厕所了么?你还亲自冲过一次呢。”我火速与这来历不明的烟划清界限。
小花啼笑皆非:“那它自己长脚跑到你兜里去的?”
我思绪飞转,这才反应过来冷笑一声:“解雨臣,你到底要干嘛?”
刚刚在厨房,我本来想着饭都做了就顺便把碗也给洗了吧,结果小花凑上来非要和我抢,估计就是那时候被塞了裤兜。
始作俑者笑着看我,然后变戏法一样掏出一个打火机:“抽吗?今天的额外提成。”
我盯着他的脸,试图读出点什么。除非是被汪家人掉包了,否则真正的解雨臣是绝对不可能给我抽烟的。
但小花没有露出一丝破绽,我摸不清他的真实意图,只能看着他的笑脸干瞪眼,看得我都想骂一句:他妈的你一直用那个平时用来骗女孩的微笑对着我是要做什么。可他一身的亲和力,我什么也骂不出口。
不能就这么败了,要强行破局。我这么想着,遵循自己的内心道:“不抽。”
我其实真的对烟没瘾了,只有压力特别大的时候才会抽一两根缓解一下,但身体习惯还是改不掉,比如刚刚那个下意识的掏烟动作。说来好笑,太久没抽烟,之前有一次在雨村院子里抽了一根,结果第一口就直接倒了,把隔壁家出来喂鸡的大妈吓得够呛。还好这事没被胖子他们知道,不然我估计能被笑到下一个十年。
“真的不抽?”小花还在蛊惑我,摇了摇手里的烟和打火机。
我坚定地摇摇头,依旧没搞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花就看着我,一瞬间,他身上那种硬凹出来的亲和力散了,变回我俩独处时候的有点慵懒的样子。他把烟扔回给我:“做生意要讲规矩,提成还是要付的,抽不抽你随意。”
你大爷的。我的观察力都退化到这个地步了么。我捏了捏那根“烟”,按捺住想把它塞进解雨臣鼻孔里的冲动。
结果他还要补刀:“噢,我忘了,你不喜欢吃甜的,下次换个别的给你。”
四周依旧漆黑而寂静,只有手机的冷光照在我和小花的脸上,伴随着指甲砸在手机屏幕上的声音。
我最终还是没有把那根香烟糖塞到解雨臣的鼻孔里,而是自己吃了,不是因为怕被反塞鼻孔,是我突然发现自己有点饿了。
最后一口糖融化,我咽下,开口问了句:“你等下还吃宵夜吗?”
小花转头看我。我俩坐得很近,近到我几乎能在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看清自己的倒影,自然也就读懂了那一点惊讶:“下午买的东西不是都吃完了吗?我不吃外卖。”
“还有我啊,”我指指自己,扬起眉毛,“你吃不吃?”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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