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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苏】莫比乌斯环

作者 : 六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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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ch ,

标签 瓷苏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ch相关

673 8 2023-5-14 16:33
导读
*国设史向,但情节乱七八糟
*瓷苏,主线决裂前夕,大抵是刀
*点梗,非我流常设,前文见《旧景》
  苏远远地看到了从瓷房间中出来的瓷和孩子们,瓷站在门边,一手扶着门框和孩子们挥手告别,以俄为首的小朋友们围着瓷又说了几句话,这才在瓷的目送中离开。苏仔细看了看,发现他们的手中似乎都捏着一张镂空的小纸片。

  等到孩子们都消失在视线中,苏才迈步往瓷的房间走过去,而瓷似有所感地转过头,恰好与苏对上了脸。

  “老师,你怎么来了?”瓷快步走上前来,眼睛都因惊喜而亮了几分,忙不迭地将苏迎进房间里。记忆中苏领着他去向日葵花海午睡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可实际上苏因为工作忙碌,已有近半个月未与瓷碰面了。

  苏心里倒是一直记挂着这个小同志,无奈实在分身乏术,指导中国学生的职责都快被俄他们包圆了。“中央刚刚结束一场与中国有关的会议”,苏当然不可能这么说,至于为什么会下意识来到瓷的住所……他不觉得自己应该仔细想下去,否则他将难以面对小同志那信任和仰慕的眼神。

  “难得有空,过来看看你。”苏顺手带上门后环顾四周,瓷的房间也就单人宿舍大小,收拾得很整洁,约莫是刚刚坐过人,床沿被单的褶皱还未来得及整理,被子规规矩矩叠成了方正的豆腐块。不算宽敞的书桌上除了一摞摞堆叠的书,还有些细碎的红色纸屑和一把尖头剪刀。“在做什么?”

  瓷伸手将桌面散落的碎纸拨到一块儿,用手掌捧着倒进垃圾桶,又起身要去给苏准备茶水:“俄他们替我解了几处疑惑,我便剪了他们的小像赠予他们。”

  苏按住瓷的肩膀,眼神示意他不必忙活。闻言,他笑着道:“既然如此,我教你一个新知识,你也为我剪一张,怎么样?”

  “只要您不嫌我的刀工,就算您什么都不做,我也是愿意的。”面积有限,这间屋子里只有两张椅子,通常情况下便是师生二人同桌邻座。瓷说这话时有些不好意思,忍着脸颊的微热替苏拉开椅子,与苏同往常那般落了座。瓷转过身,头脑空白地在抽屉里翻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地从桌上拿起剪刀,挑挑拣拣一番后有些为难地对苏说道:“抱歉老师,我这里的红纸用完了……”

  “有什么问题吗?”苏从桌上的废纸里撕出一张长条,轻车熟路地从书桌左侧第二个抽屉中拿出胶水,随后他将平展开的纸条扭转180度,用胶水把纸条两端粘接起来。

  “白色纸人在我家……寓意不太好。”瓷斟酌着语句,试图用苏能够理解的说法来表述,却被苏抬手制止。

  “你要抛弃那些腐朽的陈规旧俗,同志。 唯物主义者不该为封建迷信所扰。”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既然战争已经结束,那么有些问题也该及时处理。”

  “老师的意思是……”瓷隐隐猜到苏接下来的话语,一丝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像是一颗种子在他心底发了芽。

  “我们妥协得够久了。现在,有必要向群众宣传科学,将宗教意识形态从根本上清除。”苏点头,垂眼时眸色暗沉,似是暗潮涌动的深沉海底:“教会头顶即将迎来暴风骤雨⁽¹⁾。”

  瓷本能地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这样的苏让他感到有些陌生,可质疑老师的话卡在喉咙里七上八下,最终还是被他咽回肚子里——不久前教员才驳了赫鲁晓夫同志的面子⁽²⁾,眼见自己留学苏联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他不愿这份私人层面的关系也被闹僵,干脆将交谈引回之前的话题。

  他的目光投向苏手中的纸带,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别扭的结构,却又莫名地让人感到和谐:“老师,这是什么?”

  面对如此求知若渴的学生,苏自然不好再作纠结,再过一段时间瓷大概就要随访华使团回到他自己的国家,那时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谈,自然要将关系维持在较为亲近的水平,以免被心思不轨之徒钻了空子。这么想着,他不再绷着脸色,神态轻松地接下了瓷的话茬,语气也缓和不少。

  “莫比乌斯环。这是个很有趣的结构,你看,”他拿起铅笔,在纸环内侧随意地选了个位置开始拖画,由起点发出的射线在不间断的情况下划过纸条的正反两面,最终回到了原点。“你觉得它是什么?”

  瓷的眼睛微微睁大,接过纸环反复翻看,惊奇地发现原本平平无奇的纸条变成了只剩下一个曲面的环:“是……无穷。”

  “对,但不止如此。”苏倾斜上半身,伸手将纸环以“8”字形摆放,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贴靠在瓷耳边:“只要数量足够多,它将会是一个不断上升的螺旋式结构。如果你沿着中间这条线剪开,它不会断裂,而是继续循环。”

  距离太近,明明话题严肃正经,气氛却不知不觉地暧昧起来,反倒叫学术探讨亦或崇论宏议都显得不合时宜。瓷目光的焦点先是落在苏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紧接着不由自主地上行,看见苏进房摘帽后零散的额发被灯光照得近乎透明,以及那只同样没有看着莫比乌斯环的蓝眼睛。

  苏抬起手,手掌虚扶在瓷脸侧,拇指轻轻略过那道褐色的刀疤,好似漫不经心道:“淡了,你恢复得很好。”

  “都是托老师的福。”瓷微一偏头,将发烫的脸颊送进苏掌心,垂下眼眸,像小动物那样蹭了蹭。

  不一样了。他想,蓦地回忆起两年前在贝加尔湖畔,两人间的距离也是这么近,近到他正好可以望进对方的眼睛里。幕天席地的二人以山川作洞房,天星点红烛,稍显拘谨的瓷撑在苏上方,背后是神秘而璀璨的苍穹碧落,低头便陷进盛满银河的湛蓝湖水——他甚至怀疑是西伯利亚的蓝宝石构成了苏的蓝眼睛,不然这双眼睛为何会与贝加尔湖同样清澈、同样美丽?

  可现在不一样了。不知是光线还是角度的缘故,苏眸色深沉得像是掺了墨,找不见星星,更读不出多少含情脉脉。呼吸相闻的距离应该存在一个吻、或者更进一步的旖旎缠绵,于是他们把真正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以吻封缄心事的同时闭上眼睛。

  各怀心事的二人大抵是不愿同床异梦的,故而苏以事务繁忙作为借口离开时,瓷也只是顺势将人送到门口,没人提起剪纸的事。关上门回到书桌旁,瓷将纸和剪刀各自收好,盯着莫比乌斯环许久,随手将它和未能成形的白色小像丢进垃圾桶。

  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当苏递来那个八字形纸环,光线从他身后投射过来,将苏整个人都笼在阴影中。这时瓷最先想到的不是数学符号“∞”,而是一副具象化的镣铐,像是在向他宣告禁止忤逆的法令。

  回国以后的头三年,他频繁地梦到苏。那段时间日子太苦,他脸上本该逐渐淡化消失的伤疤迟迟不肯褪去,饥荒⁽³⁾导致的骨瘦如柴叫他狰狞的面容瞧着更加可怖。梦里的苏见他这副模样却只是微笑,双手捧住他的脸,低头亲吻他的唇,安静美好不见半点令人讨厌的专横独裁。可这样的梦总是很短,糟糕的身体状况让瓷醒了就很难再睡着,最后往往是披衣下床挑灯夜战,笔耕不辍地怒骂三千⁽⁴⁾。

  再后来的三十年都很少梦到苏,哪怕是六九年他和苏赤手空拳地在冰冷的江面上打过一架,苏维埃都没能在他的梦里留下什么痕迹。雪化无痕,苏就像掌心攥着的一点残雪,融化以后变成成他不熟悉的模样,接着悄然无息地挥发在他的梦境里。

  得知苏联解体的那晚,他整宿整宿地睡不着,闭上眼时满目的黑色叫他无法呼吸,白昼将至才迷迷糊糊地掉进混沌里。不知是想象还是梦境,阔别许久的“苏维埃”是过去老师的模样,在金色的暖阳之下,在茂密的花海之中,将宽大的军帽戴在学生的头顶,为他遮挡刺目的日光。

  但这个虚幻的苏没有吻过来,他拍了拍长高了不少的瓷的肩膀,最后看了一眼瓷脸颊两侧已不怎么显眼的疤痕,便由田间小路头也不回地走远了。瓷却在苏手掌与自己肩膀接触的那个瞬间感到肩头一沉,仿佛苏将什么东西压在了他的身上,他没有说话,只注视着苏逐渐模糊的身影,站在原地许久。

  “老师。”瓷在心里喊,而苏没有回答。

  他终于迈动双腿,追着苏的背影、沿着苏离开的那条路前行。可他走了很远很久,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还保持着原来的方向,却蓦地发现自己回到了原点,而苏在他的前方、头顶、对面——唯独不在他的身边。明明他们都未曾回头,可最后却走了相反的路,南辕北辙,同道殊途。

  我处在一个圈套、一个循环、还是一场噩梦?

  他以为自己放下了,以为自己逃离了,以为自己清醒了。可事实是他和苏早就进入了莫比乌斯环式的永恒当中,关于苏的一切,不分正反,没有表里,矛盾而又统一。

  瓷从床上坐起来,从脸上摸到未干的泪。此时窗外东方欲晓,天色既白。

  这个结论就像一个直击心灵的恐怖故事那般延展开来,故事的主线是他在思念一具尸体,故事的结局是他居然还在爱他。

  回忆或许可以跨越时间与山海,苏维埃却只能在梦中得见,他的倾慕和怨怼都无处安放,爱与恨或许最终都会枯萎。

  未曾谋面的故人啊,现在的我该用什么去爱你那些没有未来的曾经,用什么去怀念我们无法拥有的后来?



  注⑴:1958 年底,赫鲁晓夫在接见俄罗斯东正教会牧首时说,教会头顶将要有暴风骤雨。
  注⑵:指长波电台和联合舰队事件
  注⑶:指1959-1962三年大饥荒
  注⑷:指中苏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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