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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all】锅铲大火颠炒龙井虾仁

作者 : 天然猫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食物语 男少主,龙井虾仁

标签 少主all 训诫

状态 已完结

3808 48 2020-9-21 21:22
导读
※食物语同人,男少主all向,我流腹黑流氓少主
※本篇主CP:少主x龙井虾仁 ,副CP:少主x扬州炒饭/鸡茸金丝笋
※字数1.0w+/ ooc可能有/ 少主和大食魂基本都是双箭头恋人关系
※训诫向预警,雷者请慎入!训诫向预警,雷者请慎入!
“居士,快回来!……龙井虾仁,我命令你回来!”

西湖畔,大量食魇黑压压聚集一片,腐败灰暗气息充斥四周,宛如黑洞般要将所有光亮吞噬殆尽。

伊冉眼中,那名粉发青衣的居士却不顾他的指令,步伐不疾不徐,轻摇水墨鲜虾折扇,散发着缕缕花香,修长背影越渐深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又来了。又是和几个月前一样的发展!

同行的佛跳墙和八仙师兄不巧到他处打探敌情去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而他的净化之力因前场战斗濒临枯竭,根本帮不上忙。

伊冉脸部扭曲地伸出手,但即使奋力催动剩下少得可怜的净化之力,也几乎无法减慢那茶绿外裳被染上刺目绯红的速度。

他只得眼睁睁看着这幅景象──狂暴食魇持续一只只扑向龙井,宛如没有尽头似的,前排食魇一遭新茶清风消灭,后面的又会立刻涌上,在那人身上撕咬出数不清的裂口。

此刻的龙井已仅能堪堪抵挡,然而就在猝不及防间,天空骤然划过一道惊雷,又有数只巨大余腥蟹从湖面浮出,汹涌袭向那道负伤却不失风雅的人影。

“不──”伊冉扯开喉咙嘶喊,终于再也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

刚湮灭一排食魇的龙井闻声回首,正好看见伊冉遭巨大余腥蟹群袭击的剎那。

这一刻,龙井睁大眼睛,翠绿瞳中恐惧一闪即逝,随后取而代之的便是冰冷的滔天怒火。

“休要得寸进尺!”龙井虾仁眼神一凛,扬手挥扇,青翠光芒倏地大盛,一朵纯净茶花从中而生,释放出的丝丝茶香乍然垄罩食魇群。

──流华净肌骨,疏瀹涤心原。

当那光芒刺目到遮盖整个天空时,无数食魇发出悲鸣,腐臭身躯迅速被蒸发,最终消散至风中。

须臾,西湖畔回归宁静,方才的灰暗景象就像是一场梦般。只见杨柳随风摇曳,轻拂在银色湖面上,层层白雾弥漫其间,远方山光水色若隐若现,有股朦胧之美。

遗憾的是,伊冉毫无欣赏美景之意。他的眼中,唯有那道浑身伤口冒着黑烟、却依旧以优雅姿态步回自己身边的身影。

──啊,这男人又在逞强了啊。

当伊冉心中不由自主发出这声感叹时,已走到他面前的龙井虾仁也终究身形一晃,不支倒下。

“居士!”伊冉伸手接住龙井,搀着他在杨柳树下坐定,而后细瞧他的伤势。

只是这一瞧,顿时让伊冉红了眼眶。

衣着破碎污损,满身血口淋漓,一些伤处甚至隐隐发黑,实是惨不忍睹。

尽管负伤的当事者除了些许疲惫外,神情的清冷和平时并无二致,可或许正因如此,伊冉才会感到一股无名火逐渐堵上胸口。

想要让滞闷得到宣泄,不过,现下治疗要紧。

伊冉用力闭了闭眼睛,暂且压下心头的火,轻颤着伸出双手,指尖按在灰黑的伤处上,拼命一点一滴催出仅存的净化之光。对于部分已受食魇气息侵蚀的伤口,唯有靠他空桑少主的力量方能真正治愈。

“……”其间,龙井面色始终波澜不惊,安静倚在伊冉怀里,仅有看着伊冉焦虑悲痛的面容时,眸光似有所颤动。

片刻后,初步处理完伤口,伊冉随意抬手抹了抹满头大汗,喘口气,有些勉强地朝龙井扯开嘴角:“好了,食魇气息都给除掉了。等师兄和佛跳墙回来,咱们马上回空桑……放心吧,再泡个一时辰汤药,保证居士又是一尾带茶香的活跳鲜虾。”

伊冉语调故作轻松,里头所藏的酸愤却一不小心溢了出来。

龙井注视着他半晌,皱眉开口:“你在怨我。”这是一个陈述句。

哪知,这短短四个字彷佛按下某个开关,伊冉动了动嘴唇,再启口时嗓音已充满隐忍不住的怒火:

“啊,是啊!原来居士还有自知之明?我就是不明白,你最近到底在想什么?独闯敌阵上赶着投胎?还是在替友人实验消亡之法?没有八成把握便追击,只是一种鲁莽行为而已!”

面对他连珠炮串似的指责,龙井听得先是诧异,随后便反常流露些微气恼的神情,冷下嗓子道:“呵,不过是些无趣至极的争斗。那点食魇,尚且不足为惧。何必一惊一乍?”

语毕,龙井居士一甩衣袖,拂开肩上伊冉的手后起身,仅摇晃一瞬,旋即挺直背脊站定,好像现下负伤累累的不是他一般。

见状,伊冉跟着唰地站起身来,抬头注视较自己高上半颗头的男人,怒极反笑:“居士说得轻巧,但只怕没有我,您早被食魇化了吧?”

龙井秀眉微蹙,紧了紧手中折扇,似乎还想出言反驳。然而,一对上伊冉凌厉的目光,他不禁又把话吞了回去,垂下扇羽长睫,语声别扭地开口:

“罢了,这回我的判断的确有欠妥适,并未料想会将你卷入,这身伤也略有失风雅……我向你道歉。”

“……哦,认错了?真是令人感动~”伊冉扯了扯唇,嘴上仍各种讽刺,实则胸中怒火已稍缓:

“不过我好像记得,上次居士也是道了歉呢。台词还几乎一模一样,都没点新意吗?……(以下省略百字)”

若居士就此乖乖接受嘲讽碎念,或许事情能暂告一段落。可惜,现实是龙井虾仁再度出言辩驳,往火堆添柴。他的口吻,更与平时教训伊冉诗酒茶之道时有九成相似:

“前次和今次,岂能混为一谈?就事论事,勿翻旧帐。”

“……哈?”伊冉听得傻眼,额角迸出斗大的青筋。

──怎不能混为一谈?两次的情况极其相像,同样是队伍分头行动时,伊冉和龙井这边碰上食魇大军,也同样明明先撤退、待队伍会合后再议较妥,某居士却不听劝阻、孤身袭向食魇群,最后成功湮灭敌方,但也落得浑身是伤。

而当时治完伤的龙井,面对伊冉登门质问,亦仅淡然回应:“生气了?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若此作法会使你痛苦……那么,我向你道歉。”说这话时,清绿眼底不见一丝波动。

伊冉现在回想起来,忽然觉得会有那么点相信龙井是真心道歉的自己实在是个蠢蛋。

不过,和上次比起,这次反而得高兴他“有进步”吗?……不,说到底,过去一直以来的龙井虾仁不曾这般奋不顾身,而是始终保持进退有度的姿态,从容穿梭在敌阵间。

──居士他,是在最近突然转了性。这令伊冉有股预感,若继续消极以对,未来或许会发生无可挽回的悲剧。当务之急,应是弄懂龙井的心思。

思毕,伊冉强自压下不满情绪,换上郑重的神色:“好,不翻就不翻。那能不能告诉我,居士‘这次’会这么做的理由?”

“理由?”龙井轻哼一声,眉目稍有为难之色,一会展开折扇,一会又将之收起。末了,方抿起薄软双唇,强硬转移话题:

“毋须理由。今次既是我不对,你意欲如何,听你的便是……你喜欢的金玉,我也尚有积蓄。不过身外之物,皆可任凭拿取。”

这振振有词的一番话,伊冉听了简直哭笑不得。他是空桑有名的“金玉痴”没错,但金玉怎能与“龙井虾仁”的存在比较?

──既然居士不愿说出真正原因,那伊冉也只得另寻他法,来治治居士这个坏毛病了。

待心下思定,伊冉倏忽便轻笑出声,掂脚凑近龙井耳畔,鼻端闻着缕缕茶香,一边吐出促狭细语:

“金玉自然是要的,但那是作为净化费。至于我‘意欲如何’?…嗯,只是想稍微惩罚一下居士,让您长点记性而已。”

“……惩罚?”捕捉到陌生字词,龙井持扇的手一顿,深深皱起眉宇,连喝止伊冉过度亲密的行为也忘了。

“别急,等回到空桑治好伤,居士自会知晓。”伊冉故意卖关子,颇坏心眼地瞧着龙井闻言后瞬间掠过一丝困惑和忐忑的表情。

也不怪龙井感到不解,毕竟他可是看着伊冉从小娃娃长成大人的,在他心中伊冉多半仍是青涩少年的形象。同时身为伊冉的茶道老师,一向只有他教训伊冉的份,哪里想到自己竟会有反被惩罚的一天?即使两人的关系早超越师生之谊,龙井亦未曾想过如此。



待与八仙和佛跳墙会合后,一行人经由万象阵回到空桑。

有个越来越有郭管家恶鬼架势的少主盯着,某青衣居士倒没敢再在别处逗留,立刻赶回所居山庄泡汤药去了。

至于伊冉,则大步掀开布帘踏进餐馆厨房,朝正值班的扬州炒饭和鸡茸金丝笋打了招呼:“只是寻一项物事,两位继续忙,不用管我。”

“啊!还敢说!听我哥说了,你们在西湖遇到食魇大军!身为仆从的你,回来以后难道不该第一个来跟本少爷报告吗?”鸡茸金丝笋暂时放下菜刀,气嘟嘟的鼓起嘴,双手叉腰挡在伊冉面前。

“抱歉,我没事,谢谢小笋的关心。”伊冉莞尔一笑,走上前摸了摸鸡茸金丝笋软软的头发。

“才、才不是关心!谁允许你乱摸本少爷了?”鸡茸金丝笋触电般跳开半步,慌忙把头发拨整齐,脸已红得像煮熟的螃蟹。

伊冉向鸡茸金丝笋笑嘻嘻地眨眼,趁他尚未羞转怒时,又面向视线一直紧跟着自己的扬州炒饭。

这位温润如玉的男人,湖绿色眸子波光粼粼,神情隐含担忧地凝视他。

伊冉不自觉挨近身子,抬手揽上扬州炒饭的窄腰,放柔语调道:“扬州,瞧我这不是活蹦乱跳吗?龙井他泡完汤药后…也会没事的。”

伊冉坚定的眼神,令扬州炒饭眉间的皱褶松开了些,不过随即他又意识到,自己腰上还有只作乱的手呢,雪白面颊不禁便浮上几抹红润,纤瘦身躯细微颤了一下。虽然跟伊冉已是恋人关系,但要习惯这种亲密动作,扬州炒饭显然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少…少少主和龙井兄无事就好。不过,希望少主以后可以多依靠我一些。我定不负皓月,亦不会负你……”扬州炒饭很努力不去阻止那只开始不规矩的手,看着伊冉的蓝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

“……”听到这真挚的告白,即使是近年已身经百战的伊冉仍不免乱感动一把,越瞧扬州炒饭越是觉得可爱,内心噌地沸腾下,忍不住便将人儿搂得更紧,脸贴上前,逐渐逼近那粉嫩的唇。

“!!???” 扬州炒饭只觉伊冉的脸在眼中快速放大,完全没心理准备的他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微张着唇,愣愣伫在原地。

然而,就在唇与唇即将贴合的前一刻,某被晾在旁边的菜男人终于忍无可忍出声制止:“扬!州!炒!饭!不许吃本少爷的仆从豆腐!你们两个,还不快分开!”

鸡茸金丝笋眼圈红红的,气到全身包括指着扬州炒饭的食指都在颤抖。伊冉毫不怀疑,若他仍执意亲下去,这傲娇小醋桶肯定会当场把厨房屋顶掀飞。

想想上月帐本里的满江红,空桑实在经不起炸了。伊冉虽不舍,也只得先将脸拔起来,松开抱住扬州炒饭的手。

没想到,拉开距离一瞧,伊冉这才发现怀中人已满面通红,眼里弥漫水雾。当伊冉收回手臂时,扬州的身体细细一颤,似是松口气又有些失落,嘴中吐出一缕低喃:“少主……”

这一声呼唤直让伊冉的胸口揪了一下,忍不住寻思起与扬州另约时间幽会。扬州炒饭则是依旧温柔中带些羞涩地凝视伊冉,彷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鸡茸金丝笋见两人好不容易分开,结果转眼气氛又暧昧起来,心下更是吃味,只是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也想讨抱抱,而是用上其他话题转移焦点:“仆从!不是说要找一项物事吗?趁本少爷有那个心情,替你寻会也未尝不可!”

经鸡茸金丝笋一提,伊冉“啊”了声,猛然想起自己原先到厨房的目的。

“我记得,厨房应该有‘木制锅铲’吧?”

“木制?有是有,但你要做什么?一般铁制的不行?”鸡茸金丝笋疑惑地歪头,边嘟嚷边打开其中一个橱柜,拿出把木制锅铲递给伊冉。

“Thanks darling you!”伊冉学鸡茸金丝笋的腔调笑道,又趁后者脸红抗议时,飞速解释:“铁制的太冷硬了。总之,我自是有特殊用途。”说着,下意识瞄了扬州炒饭一眼。

“?”伊冉意味深长的目光,令扬州炒饭忽地心头一突,直觉告诉他,少主的目的大概是──

“少主…该不会是要用它来,那个……”扬州炒饭说一半便害臊到说不下去了,垂下弧线优美的脖颈,两手略紧张地交迭。

伊冉笑了笑,走上前贴近扬州耳边,悄声开口:“你猜对了,我要用木制锅铲来惩罚某位做了错事的‘大’食魂……就像之前拿饭勺惩罚你一样。”

被少主提起那段“黑历史”,扬州炒饭抿着嘴唇,羞到恨不得钻进地洞,某受过罚的部位似乎也隐隐作痛起来。同时,他不免猜测:这回要挨罚的大食魂会是谁呢?唔,少主罚起人来真挺狠的,希望那位兄弟能撑住罢……

至于鸡茸金丝笋,尚未受过荼毒的他自然是猜不到两人在搞啥神秘,只当扬州炒饭“又”觊觎起他的仆从,于是赶忙呼喝着介入两人之间,用“准备料理”这冠冕堂皇的理由令扬州炒饭切食材。

伊冉既已拿到木制锅铲,面对鸡茸金丝笋和扬州炒饭的组合也实是调戏哪边都有人要吃醋,弄不好还可能把厨房炸了,因此他干脆摸摸鼻子,选择退出厨房。



伊冉拎着木制锅铲,忽略一路上食魂们好奇的目光,就这么大摇大摆步上空桑后山,直达那座宛如世外桃源般遗世独立的山庄。

一推开山庄大门,花草清香旋即扑面而来,一条石板小径从门口蜿蜒至深处,两侧桃树枝节错落有致,粉白色的花朵明媚地开展在枝头,迎风飘摇。这等静谧美景,伊冉即使已来访过无数回,依旧习惯性放缓步伐,仔细感受清幽气息一点一点沁入心脾。

伊冉微瞇起眼睛,沿着石板路前进,拐个弯,一幅更加绝美如画的景象倏地跃入眼帘。

──澄澈湖水边,满开的桃树连绵成片,宛如从天上飘落的粉色云霞一般,在其枝荫下摆放着石桌石凳,而那道风雅身影正端坐其间,虾粉色长发尾端以白花翠绿发带绑起,迎风轻轻飞舞。

刚泡完汤药的龙井虾仁,先前沾满腥红的衣物已换去,此时身着干净的茶绿衣裳,头戴龙井叶片翡翠簪,一手持扇,一手青花握足茶杯,身姿自然散发着清贵风流之气。

此一画面,只道是桃影缤纷间,茶香沁人来。一阵凉风拂过,漫天桃花花瓣顿时恍花了视线。

伊冉心下有感,在相隔数米处止步,静静凝望那道熟悉又似乎远在天边的身影。他明白,自己等会要做的事将可能破坏这份清静美景,有一瞬间他因此生出作罢的念头,但一思及那人近来数次不顾己身直闯敌阵的模样,重伤之余更有食魇化的危险,便又狠下了心。

伊冉踏前一步,张口欲言,这时龙井却先出声了,头也没回,嗓音清清冷冷:

“何事?”

龙井虾仁语气之冷淡,彷佛未曾想过他这个“不速之客”会登门似的,令伊冉差点要怀疑起自己的记忆力。

抽了抽嘴角,伊冉索性大方走到龙井面前,刻意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后,吹了声口哨:“呦,果真转眼又是一只清新的龙井虾仁,身上茶味香到像要滴出来了呢!怎么办,居士这不明摆诱惑人?不让我抱一下可说不过去吧?”

伊冉嘻嘻哈哈调笑着,一边以空着的手作势要搂龙井。

不过,一向与其说不懂、不如说不屑区分玩笑话的龙井居士,如意料中仅冷眼以对,倏忽“嗖”地收起折扇,用扇骨颇不客气敲在某伸来的“咸猪手”上,声音寒冷更胜冬至雪:

“莫要乱碰。”

“嘶!…就知道,一点都不可爱的大人……”伊冉吃痛缩回手,反射性甩了甩,嘴里边嘀咕几句。

龙井听见他的抱怨,眼里掠过一丝懊恼,张张嘴似是想解释什么,但最终并未发声,只将茶杯凑至唇边,状似从容地轻啜一口。

伊冉独角戏演不下去,干脆清清嗓子回归正题,开口的同时咧开一抹爽朗无比的笑容:“好了,既然居士已满血复活,那么差不多也该开始‘惩罚时间’了。Okay?”

“……”龙井闻言一顿,搁下茶杯,再度把眉间皱成川字,彷佛那词语是个多么难解之谜:

“你指的‘惩罚’…含意为何?”

说话时,龙井也注意到伊冉手上的木制锅铲,但对后者的目的依然毫无头绪。

“含意嘛……”伊冉浅浅一笑,举起手中物事,像要展示给龙井细瞧:

“说出来挺羞耻,但并不复杂──我只是打算用这东西,狠狠责罚您的臀部罢了。”

“──”

伊冉的嗓音十分温和,龙井却感觉浑身血液宛如在瞬间凝固住了。

一向从容的他不自觉屏住呼吸,翠绿眸光颤动,满是不敢置信地看着伊冉,好像在等他承认这纯粹是个玩笑。

“不是玩笑哦。”可惜,伊冉很快开口打破龙井仅存的希望,眉目弯弯,笑着用锅铲一比石桌:“来,居士,趴到桌上去。放轻松,闭一闭眼就完事了,没你想得那么可怕。”

伊冉富有耐心地循循善诱,笑脸却依稀出现大灰狼的影子。

“……”龙井盯着他一语不发,捏紧手中折扇,而后摇了摇头。

“摇头?想耍赖?”见状,伊冉挑起一边眉毛,长长“哦”了声,“原来,龙井居士竟是个言而无信、敢做不敢当的大人啊~”

这番犀利的指责,在本就有错在先、个性又格外较真的龙井听来,无疑是一针见血。顿时他沉下脸孔,少见地眼圈泛起微红,声线略带沙哑:

“伊冉,你不可如此对我。”

这还是近一个月以来,龙井虾仁第一次喊了伊冉的名字。而通常这时候,也代表他“莫挨老子”的外壳终浮现裂痕,流露出其后藏着的真心。

彷佛等的正是这一刻,伊冉逐渐敛起令人发毛的笑意,神情转为平静淡然,放缓语调道:“是吗?那么,居士愿意说出真心话了吗?”

这大概是伊冉给他的最后机会。龙井明白这一点,双眸闪过几许挣扎,然而,最终他仍未能放下心底的那份执着。

只见青衣居士缓缓起身,粉色长发自然顺着背脊披散下来,以异常云淡风轻的口吻说道:“……方才是我一时软弱。既然做了错事,自该接受惩罚。”

“哦。”伊冉冷淡应了声,感到失望但细想一切又不出预料。

“那赶紧趴好吧。最好先把折扇放到一边,免得弄坏了。”某腹黑少主再次饶富兴味地勾起嘴角。

龙井目光动摇,僵硬着身体,伫在原处迟迟不动,似乎在给自己做思想建设。

好半晌,龙井居士方背向伊冉,弯腰伏上石桌,使身后自然翘了起来。不过,从未摆过这等不雅姿态的他,难忍超出预想的羞耻感,趴好后不禁又将身子稍往下移,令臀部不再如此突出。同时手上依然握着扇柄,像是代表一种对伊冉的小小抵抗。

伊冉将他的小动作全看在眼里,心下好笑的同时,有些不忍地令道:“居士,屁股抬高点。缩起来要我怎么打呢?”

闻言,龙井虾仁浑身一颤,藏在粉发间的耳朵泛起微红,却没有照指示做的意思。

伊冉等了等,见龙井依然一动不动,无奈之下只得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紫色腰带,强拉他的身子上移。

“你──适可而止…!”龙井面生愠怒,侧身试图阻止。

但伊冉可不是吃素的,一旦强硬起来所有食魂都拿他没辙。面对龙井的反抗,抬手便是一记──

“啪!”木制锅铲重重抽在臀上,虽然隔着数层衣物,依旧发出极为响亮的脆响,在宁静山庄内显得格外清晰。

龙井虾仁一下懵了。

感受身后疼痛之余,脑海回荡着那令人羞耻的一声,全身细细颤抖起来。

龙井听说伊冉平时也会用同样手段惩罚青团、蜜汁叉烧或冰糖葫芦等食魂,但那都是些毛未长齐的孩子,焉能与他类比?…莫不是对他产生嫌腻了罢?

某不晓得自家少主真正惩罚过多少食魂的居士,此刻越想越悲从中来,轻咬住下唇,将脸埋进臂弯间,淡漠的碧眸渐渐浮起几丝水光。

伊冉自是看不见龙井的表情,复又将锅铲抵上那圆翘结实的部位,顿时引得其下身躯一阵紧绷。

“乖,放松点,否则容易受伤!”为顾及居士脸面,伊冉并未褪去他下身衣物,但在隔着布料的情况下,会较难以掌握伤势。

不过劝归劝,伊冉也明白要初次受罚的龙井放轻松是几乎不可能的任务。见龙井依旧绷着身体,便不再劝。按住他的腰杆,另一手高高举起锅铲,旋即一连数下甩在他屁股上。

“啪!啪!啪!啪!啪──”

锅铲迅速又狠狠地挥下,直抽得臀面乱颤,在衣袍上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龙井被打得发出闷哼,臀腿处更加绷紧成线,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扣住扇柄,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最先的羞耻感过后,随之汹涌而来的便是疼痛感。龙井虾仁本以为这种惩罚主要意在使人羞耻,没想到实际挨了打,才发觉比想象中疼上数倍。木制锅铲一记接一记抽下来,激起连串清脆的响声,屁股宛如有火在烧般热辣辣地刺痛。想要闪躲,又不愿失了面子,于是只得绷住身体,期望能减少些微痛楚。

而在伊冉眼中,龙井不像其他大食魂比如扬州炒饭挨了第一下便哭出来、比如师兄努力不哭不叫但身子却会反射性闪避责打──除刚开始一声闷哼外,某居士始终不喊叫不挣扎,让伊冉不免下意识认为他比较耐疼,下手力道也因此没轻没重起来。

“啪!”一记锅铲拍在臀面正中央,打得龙井浑身一缩。

“啪!啪!啪!啪──”接着又是连续的责打。紫色腰带被狠扯住,衣料更突显身后轮廓下,锅铲猛烈轮流咬上左右两边,令臀肉凹陷又弹回,伴随两腿越渐剧烈的颤抖。

“啪!”至今最重最沉的一下,几乎要拍扁身后那部位,龙井猛地弓起背脊,但依然一声不吭。有几缕粉色长发随他动作披落下来,恰好挡到身后。

伊冉暂且停下训诫,抬手将那些发丝拂开,而后看着趴伏在石桌上轻颤的男人,以及包覆他臀腿处已变得接近稀烂的外衣一会,心下略有叹息,轻声问道:

“居士,可疼吗?”

“……”龙井虾仁一紧掌中扇柄,没有答话,背影却透出一股赌气意味来。

伊冉内心隐隐有所触动,不由得伸出手,扳过龙井的肩膀,想要探看他的表情。

而随后映入眼帘的,正是令伊冉心头揪起的一幕──

龙井虾仁双眉紧蹙,清俊脸庞上布满泪痕,神色溢出一丝丝委屈与隐忍,唇瓣上被咬出的斑斑血点显得无比刺目。

伊冉这一瞧,便知龙井其实早疼得受不住了,可又说不出求饶的话,只得强自忍耐,同时心中对未察觉这些的伊冉多少涌现了埋怨之情。

“龙井虾仁,你可真是……”伊冉哑声吐出几个字,之后再发不出声音,仅眸光闪烁,将锅铲放到一旁,指尖拨开汗湿的粉发,俯下身吻在那微染着红的眼角上。

龙井闭上眼睛,睫毛犹挂着泪珠,任伊冉将那些晶莹温柔吻去,同时眉间的细纹也随之逐渐被抚平。

吻毕,伊冉稍抬起脸,近距离注视龙井沉静的面容一会,叹然苦笑,附在他耳畔细声道:“居士,理由你不愿说,我也不再强逼。但无论理由为何,请别再将自己置入险境了。若你发生什么意外,我可无法承受住……拜托你。”他的语气,已明显带上恳求之意。

“……”龙井睫毛一颤,张开眼帘,一双犹如雨后西湖的茶绿瞳孔转向伊冉。半晌,自喉间低低“嗯”了一声。

伊冉得到允诺,终能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复露出清朗的笑容。

“居士,虾尾很疼?我扶您起身吧。”伊冉说着,伸手搀住龙井的背部。

然而,某居士方才的脆弱有如幻觉般,现下已在那张清冷脸孔上找不着痕迹。面对某大尾巴狼的体贴举动,他只凛冽回了句“不用”,接着便无视那只手,自行强撑着站起。

在伊冉打趣的目光下,尽管两腿抖得有些厉害,但居士终究是靠自己站了起来,还一脸淡定地理了理衣袍皱折、调正头上的龙井叶片翡翠簪。

“可有其余要事?”打理完,龙井语声恢复往常淡漠,以询问的目光投向伊冉。

“你…这是在赶人了吗?”伊冉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珠。若不是刚才的一切仍历历在目,他可能又要怀疑自己在发梦。

龙井薄唇微动,似乎想解释,但半晌仍没出声,只是耳根隐约泛红。

伊冉却当他默认了,猛力抽了下唇角,忽然在庭院焦躁踱步起来,嘴里一边嘀咕抱怨:

“未免忒无情了吧…唉,出嘴又出力,结果却完全不被当一回事!真所谓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中间省略N字)…我又是何苦呢?算了算了,不如找佛跳墙玩去……”

伊冉说着,故意往山庄大门的方向走了几步。其实,他虽真有一点心寒的成分,但也顶多只有百分之一而已。至于其他百分之九十九,伊冉能毫不讳言地坦承:那全是为了调戏对方。

然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番抱怨会刚好踩中某居士的地雷,而且还是埋藏许久、足以将方圆百里瞬间炸成平地的那种。

“行,你且去找他,无须顾及我。”龙井虾仁的嗓音,冷得彷佛能冻结周遭一切,一双茶绿眸子光泽颤动,透出丝丝埋藏不住的酸意:

“佛跳墙喜你敬你,将你捧在掌心上宠,又是空桑最稳妥可靠的群攻,你自是偏爱他。”

“呵,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倒也无妨。既有他,亦省得你来扰我清净,可谓两全其美。”

语声甫落,龙井皱起眉头,冷眼瞥向一脸目瞪口呆钉在原地的伊冉:

“怎么?还伫着做什?”

“呃、不…该怎么说呢……”一次涌入太多讯息,伊冉大脑呈现当机状态,只得搔着后颈,试图整理思绪。片刻后,方得出几点结论:

第一,        龙井居士貌似在吃醋。

第二,        龙井居士吃的还是他好友的醋,且貌似积怨已久。

第三……这也是令伊冉最为震惊的一点。

当他听见居士说出某样关键词时,脑海灵光一闪,至今所有零碎线索霎时便串成一线,逐渐拼凑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空桑最稳妥可靠的群攻’……这不是几个月前我和福公约会时,拿来称赞他的话吗?为什么居士会知道?”伊冉瞇起蓝眸,笔直望进龙井的眼睛,似要不错过他任何微小的反应。

“……!”龙井被问得一噎,懊恼起自己的口快,一面故作无事地答道:“双皮奶告诉我的……休要模糊焦点。”

“好,如何得知的确实不重要,就当是双皮奶说的吧。”伊冉从鼻尖“呼”地轻笑了声,缓步走回龙井面前。

然后,在龙井略紧张的注视下,伊冉扬起手,抚上他俊雅的脸庞,柔声细语:

“居士,几个月前无意间听到的一句话,你记得可真清楚呢。这不免会让我认为,是因为你非常介意的缘故。”

“不仅如此,我还联想到,或许最近居士遇敌时的反常行动,也和这句话有关系?是为了证明同样身为群攻的自己不输给佛跳墙,才急于表现对吗…?虽然很难以置信,但依我的直觉,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只因他对其他食魂一句不正经的甜言蜜语,便吃醋到改变战斗作风,甚至为此挨上一顿打,伊冉哭笑不得之余,更多的是感到怜爱。说话时,指尖不禁描绘起龙井深邃的五官,惹得底下肌肤一阵轻颤。

龙井虾仁罕见没有推拒,仅滑动了下喉结,捏紧手中鲜虾折扇,淡漠面容终究浮现二三缝隙,将双颊染上一层绯红,唯有嘴上仍强硬驳道:

“哼,自作多情…!风马牛不相及的二事,莫要牵扯一块。”

闻言,伊冉的手停在半空。

龙井以为他生气了,反射性想往后退时,某无良少主却又忽然噗哧一笑,别有深意地眨了眨眼:

“就知道居士不会承认。嗯,但无所谓,只要我明白您有多可爱就够了。”

“──”龙井呼吸一滞,瞳中波光晃动起来。

伊冉直勾勾凝视他,笑得更加灿烂,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可爱归可爱,如果居士再犯一样的错,小的还是会用锅铲来个‘大火颠炒龙井虾仁’,明白吗?”

“……”

客观上,龙井虽有错在先,但他会发蠢脑冲,源头也是伊冉的一句话──总的来说,伊冉调戏得实在过了,因此在下一刻,龙井会有那种反应其实并不奇怪。

“少、主。”龙井居士刻意将二字念得很重,随后抬起手,一把扣住伊冉的手腕,不由分说强拉它离开自己。双眸有如结冰的湖面,语声冷淡道:

“慢走不送。”

见人真被逗炸了,伊冉吞了吞口水,额角渗出一滴汗,欲再说点什么,但才张开嘴,立刻又被龙井虾仁威胁般的恐怖眼神逼了回去。

“哈、哈哈…既然已无要事,那我先告辞了。”伊冉干笑几声,夹着尾巴一溜烟撤退,三两下消失在龙井的视线范围。

──今日,空桑少主得寸进尺反坏事的战绩,或许又要多添上这一笔。

龙井望着伊冉的背影离开,茶绿衣衫在风中飒飒飘动,伴随漫天飞舞的粉嫩桃花,眼里光芒复杂难测。

过了良久,他回过身,看见石桌上某人遗落的木制锅铲,以及角落早已凉掉的茶,慨然一叹。

──收拾完,他还得泡今天第二次的汤药。毕竟身后仍疼得紧,且若是让旁人察觉不对劲……龙井根本不敢想象那画面。

说起来,以伊冉这大野狼般的可恶性格,至今被他“祸害(惩罚)”过的大食魂,应该不会只有他龙井虾仁一个吧?

如此一想,顿感安慰但又有点吃味的龙井居士,就这么怀着矛盾的心情,继续他今日下半的菜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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