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10854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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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无倾向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原神 钟离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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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2-28 19:55
- 导读
- #本文为天理战后全员复活背景。
#一些重伤刚好的离。璃月全员费尽心思宠离离嘿嘿嘿。
倚岩殿前的祭坛被特意清空,台上东西北三侧各摆了一条长桌。
在广场外围,众多璃月人挤挤挨挨地围着,对于岩王帝君公开受审议论纷纷;长桌后,璃月的过去与未来——仙众、七星与众多其他亲近钟离客卿的年轻一辈围坐一圈,用目光反复谴责正中央候审的“犯人”。
这椅子不怎么舒服。钟离想。
他坐在众目睽睽之中,如芒在背,辩解道:“以普遍理性而论,我未曾有过食言之举。今日这阵仗,属实不该摆给一个大战后重伤初愈之人。”
他可没食言,他不曾许下乖乖听话的承诺,在养伤期间继续尘世闲游,无可厚非。
白术笑呵呵地说:“怎么会呢,暂且不提帝君您刚从昏迷中苏醒便投身灾后建设一事,昨日旅行者兄妹特意和我说,您亲口告诉他们身体大好,不怕那一点劳累。”
钟离刚强调过自己不说假话,自然不能食言而肥。他苦笑,“我昨日是这么说过,只可惜今日才发觉身体无碍只是我一厢情愿。”
说着,他咳嗽两声。
白术依旧是那副笑模样:“钟离先生仍旧体弱?那更好了。岩王帝君一言九鼎,既然你仍旧体虚无力,今日我们正好可以强行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认命吧,钟离先生,别想逃了。”
钟离:“……”他不理解。
主位上,天权星凝光严肃道:“我正式宣布,公开提审岩王帝君摩拉克斯,即,往生堂客卿钟离先生。请各位原告依次提出指控。”
钟离:“等等……”
凝光:“被告请不要狡辩。”
钟离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凝光、气鼓鼓的胡桃、目含劝解的魈和看笑话的归终,败下阵来。
白术第一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天权大人,第一位原告是我。我要指控钟离客卿的第一项过错——不遵医嘱。”
围观的璃月人本来猜测这场“审讯”岩王帝君的戏码是怎么回事,听到这完全无关律法的罪名,不少人都猜出了其中关键。
白术继续说道:“一个月前,岩王帝君回到璃月港,伤势之重,危及性命。诊断概况如下:内脏破损、四肢缺二,双目失明,外伤不计其数。帝君当日刚到不卜庐就从昏迷中醒来,我与仙人们诊疗时,特别和在场所有人,包括钟离先生强调:他应当卧床静养至少二十天。”
药君附和道:“没错,这个期限是结合魔神战争时期,岩之魔神摩拉克斯的恢复力而定。”
“……”钟离沉默两秒,询问地看向凝光,经后者颔首同意,他立刻为自己辩护,“魔神战争时期,摩拉克斯忙于战事,又时常需要铸造摩拉,如今的凡人钟离不必囿于工作,恢复能力自然更强。”
有人高声作证:“钟离先生当初断肢都没长好,就来我店里帮忙照顾病人。我还说呢,帝君怎么不在他治病的不卜庐,大老远来我这小医馆。对!那是钟离先生回来的第三天!”
“啊,说起来,帝君当初分给我的药草,该不会是他带伤进山了?或者把他自己的药……?”
钟离右手下意识地握拳——早已恢复的断肢不再是一片虚无之感。他的断肢昨日才长好。
“魔神战争时期,帝君若遭断腕之伤,通常一日内便会恢复。”留云借风真君毫不留情地揭他老底。
钟离:“……”
“钟离先生,你可认罪?”凝光问。
钟离喉结微微跳动,飞速思量,略带委屈地说:“无论其它,关乎病人身体的事,是不是应该听听病人自己的意见?”
胡桃立刻丢出了必杀技反驳:“前些日里,绯云坡上刚有人因为不听医嘱险些丢了性命。”病人和医生,他们的话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彻底无法狡辩了。钟离垂首,说不出话,只能一声长叹:“我认。是我错了。”
凝光下了第一次判决:“那么作为处罚,钟离先生需要认真听医嘱,必须接受所有璃月人的照料,直至康复前,不得有任何可能损害自己健康的行为。”
归终的脸上笑意难掩,她戳戳阿萍,小声和她议论着什么。台下的众人发出吵闹的声响,钟离生无可恋地坐在被告席上,觉得自己的待遇悲惨中透着几分好笑。
这些人呐……知道他不习惯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爱关切,竟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受赐于那张如山岩般沉稳的容颜,天权凝光看不出他的所想,板着张脸:“请第二位原告提出指控。”
胡桃激动地从座椅中弹起身子,她哈哈一笑:“该我啦!钟离客卿,你应该还记得吧,作为往生堂员工,你在上战场之前是不是忘了什么?”说着,她鼓起了脸颊,显出了几分气愤。胡桃绕过长桌,走到被人团团包围的钟离身侧,抱着肩膀,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钟离被她以目光相逼,心里没来由地就心虚起来。挺直的脊背更直了几分,显得有些僵硬——他强撑起架子,“哦?竟有此事,胡堂主不妨说说,我忘了什么?”
“好啊你!我今日就要指控你的罪行——不辞而别!”胡桃单手叉腰,微微俯身,拿食指不轻不重地点了点钟离的额头。
钟离却心下稍安。他顾不上胡桃这番举动是否不合礼数,立刻解释:“堂主此言多少有失偏颇,暂且不论我是赶赴战场,我在离开往生堂之前,确实留有一封信笺与堂主,没能确保它能交到你的手上,但……”
“闭嘴!”胡桃气冲冲地打断——她又想起了前些日里发现那张辞呈或者说遗书时的心气郁结,那可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顺手揪住钟离的衣领,逼他与自己面对面,“你是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那种人命如草芥的战争中,留一封一共不到十行的信——如果是有人伪造遗书呢?即使不是伪造,你想没想过,收到遗书的我是什么想法!”
“什么?遗书?!”
“岩王爷怎么会——”
台下众人喧嚷,钟离却顾不了这个。
钟离又忍不住干咽。太近了,胡桃离得太近了。气势汹汹,咄咄逼人,让钟离无从招架。他宁可去和奥赛尔再打个八百回合。少女显然不打算在听到回答之前放过他,钟离目光胡乱飘动,看天看地看围观群众,唯独不看胡桃。
好半晌,他只得实话实说:“因为我真的有可能死在战场上,所以我必须以最坏的预想和你道别;我会对告别有所不忍,所以不愿意在临战之时见你。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而任何哪怕分毫的动摇,都有可能关乎最终的结局。”
领口一松。
钟离小心翼翼地转回头与胡桃对视,他坐着,她站着,但两人之间的地位显然平等——亦师亦友、亦兄亦父,这是他与胡桃的关系。
不辞而别,再怎么说也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私事。其他人插不了嘴。
胡桃则被他的坦诚打动。她放开了钟离,在后者略微放松之际,冷淡地说:“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
长者嘴角的淡笑微微一僵。钟离略显呆滞地看着胡桃回到她的座位,耳边又响起了凝光的声音:“关于第二位原告胡堂主的指控,钟离先生,你可认罪?”
钟离长叹,看着胡桃,温声道:“我认。即使有再多理由,惹人伤心,总该是我之过。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赔给你。”
话说到这里,刻晴忽地笑了起来。玉衡星朗声道:“既然如此,钟离先生应当是把第三项罪名也认下了?”
“?”钟离不可置信地看过去。他说什么了就连认两罪??
刻晴对着凝光略一点头,跳过主审人直接发言:“我,璃月七星的玉衡星,刻晴,我对你的指控是伤害璃月凡民。”
此言一出,不等钟离反驳,台上台下已经是一片哗然,炸开了锅一般喧声吵嚷。
“钟离先生伤害凡民?是玉衡星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岩王爷什么时候伤害过普通人?”
钟离却从最初的惊诧中回过神来,隐约猜到了她意有所指。
玉衡星严肃地重申她的指控:“我,指控岩王帝君摩拉克斯,伤害璃月港的普通人,往生堂客卿钟离——你侵占了钟离先生作为普通人应有的工作和休息时间,而且在伤重之时继续在璃月活动,更是进一步损害了他养伤的权利。”
她这话还真没说错。不少人都面露赞同之色,胡桃听着更是点了点头。
“即使是神也不能总是干活……”
“就是啊,钟离先生自己都说他‘不过是一介凡民’,那作为岩王帝君的他,让往生堂客卿干帝君的活,可不就是亏待了客卿!”
这话说得钟离一阵恍惚,好悬没被这歪理绕进去。
他不自在地动动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双手自然地交扣放在大腿上。
“以普遍理性而论,人的身份总是多种多样的,因其中某一身份而影响另一身份下的决定,并不算侵害此人利益。钟离是我休假之时行于人间所用的假身份,利益必定要受到摩拉克斯的取舍——凡人钟离是自愿放弃了休息的时间,故而,这不算钟离或者说摩拉克斯伤害他人。”即使这算是伤害,他伤害的也只是他自己。
此话一出,钟离身周的气氛瞬间不对了。
刻晴和甘雨以十分不赞同的目光注视着他。胡桃刚刚好转的态度再次急转直下,脸上没了笑模样。若陀在一边嘀咕着什么,提笔迅速写下一行字——这家伙该不会也要埋伏他吧……钟离试图找补:“我,咳,我是指,当我想要达成目的时,付出的代价,理应视为我在交易中交付的筹码,而非被剥夺的权利。”
这回,反驳他的人换成了凝光。
“帝君,您将自己的权利视作代价,本不该由我置喙。但其他人呢?”
“什么?”
“送仙典仪那时,有多少璃月人悲痛欲绝?您战后刚返回璃月港时,总是不顾及身体,又让多少人日夜忧心?”
钟离知道他让很多人难过了。他在行动之前就预想过,例如请仙典仪,人类总是不忍于告别,但他认为这些痛楚也是成长中的必然。
可是,让人心伤怎么不算伤害呢?
他在这方面,或许真的有些欠考虑?
“你说得对,如此看来,我确实伤害了璃月凡民。我认错。”
看着他眉目间隐有自责,似在反思自己是否做得不妥,凝光又于心不忍。
“帝君。”刻晴认真地说,“这方面您有错,七星也有。您既然已是璃月万千民众之一,没能庇护你,让你还需要为岩王帝君的职责尽力,是我们璃月七星的失职。”
钟离哑然失笑,看向烟绯,小律师正认真记录着这次庭审的内容。
他问:“或许关于这一条指控,可以庭上和解?凡人钟离愿意接受他所受的伤害,璃月的大家是否愿意饶恕我与七星的过错?”
烟绯从座位上站起,“要询问璃月所有人,显然不够现实。那么就暂以今日到场的诸位作为璃月人的代表——是否愿意宽恕这些过错?”
台下骚动不已,但态度十分了然——
“当然不算!”
“人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帝君和七星付出了那么多,即使以功相抵,剩下的也远远不够让我们这些老百姓感谢的啊。”
凝光浅笑,整个人都无形中放松了许多。“看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第三项——虽然钟离先生已经认下,但这一项作废。”
甘雨则适时地站了出来。
“虽然刻晴大人已经放弃指控,但我还是要指责您。”甘雨面带赧然,但并不怯场,“我要指控您,违反璃月的工作法,您总是不知休息。”
这话由其他人说出,钟离还会听;但,甘雨?
他哭笑不得地和这孩子反问:“你不觉得,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我不休息,你又何尝不是?”
甘雨鼓足勇气,没在这位大长辈面前落了锋芒,“所以,我已经认罪了,您也应该像我一样承认错误。我受罚要休息三个月,您至少也得休息一年。”
钟离只是笑,并不言语。
甘雨被这么笑看着,愈发手足无措起来。她面对钟离,总还是有些长辈滤镜,不敢放肆。
刻晴看不下去了,主动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甘雨说得有道理,我也认为,岩王帝君担负的有些过于繁杂和沉重。”刻晴主动谈起了自己的亲身经历,“您假死放权之后,七星接过了所有曾属于您的工作,明明每个人都只担负了一点,我却被常规性的事务压得喘不过气。而那已经是甘雨为七星分担了不少工作之后,更易于处理的事务。
“在璃月仍由岩王帝君亲自治理的时候,我们七星的工作远不如今日繁重。尤其是一些琐事,您早该让我们处理。”
钟离无奈,端起了长者的架子:“我已经在此世度过六千年,处理璃月事宜,也已经有三千余年。凡人的经验随时间积累,年长者却囿于躯体的亏损而不能发挥;但我的六千年,即使不说现在正值巅峰,我也仍是壮年。你们比不过我,才是常态;这些事务于我而言,远不足以让我通宵达旦。”
凝光却没被他绕进去,“但我们所说的问题是您不知休息。”
“对啊,差点被糊弄过去,钟离先生退隐之后,旅行者不是说,他还是在暗中守护璃月?”
“远的不提,璃月港战后的这段时间,钟离先生可是一直带着伤帮忙啊……”
“唉,哪有让病人整天劳碌的道理?”
可是钟离觉得他真的没那么脆弱……魔神战争时期,受了伤,不也照样是待在前线?
他眉心微蹙,“璃月毕竟大劫刚过,需要人手……”
魈听着众人的叙述,终于还是没忍住,站在甘雨和七星这边说话:“我们需要援手和您需要休息并不冲突。这不是说您的帮助是错的,只是,帝君身为璃月众民信仰爱戴的人,应当以身作则,更应加倍小心自己的身体。”
若陀见钟离还想再狡辩,先他一步把话头抢了过去:“你这岂止是不知休息,我看你就是不够信赖同伴,理当重罚!”
被至交好友这么评价,钟离委屈地瞪大了眼睛,略显慌乱,“我怎么……?”
“对,我知道你信任了,你相信我们。”若陀看着他,彼此眼里都满是幽怨,“信得过,却死活不肯依赖,非要勉强自己。”
“我没——”
“你有!”若陀狠狠地揭了他的老底,“你背负了多少人的愿望?你对多少人做出过那种过于溺爱的承诺?”
远的不说,胡桃、魈、甘雨、刻晴、凝光……有一个算一个,即使不是溺爱,至少全都受过他的关照。
钟离似乎被镇住了,说不出话,只有目光带着震惊、委屈和心虚。台上台下众多的璃月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疼,幸好龙王并未被他迷惑,还在继续输出:
“你敢不敢说,你有多少次为了璃月的今日通宵达旦?岩王帝君过目不忘,你应当说得出吧?”
钟离不敢。岩王帝君当然记得清自己有多少次为璃月夙夜未眠,但他不敢在他们面前说出那个千年前便已突破六位数的数字。
“你敢不敢说,你有多少次将自己置身险境,拿命去赌璃月的未来?”
“我没有。”钟离色厉内荏地反驳。
若陀冷笑:“我数得出的,单是断腕,你就干过不下五回。”
这话一出,一直在看笑话的归终也看不下去了,正襟危坐盯紧了钟离的一言一行。药君惊讶地掰起手指,一个个数过去,“怎么会,我才治过三回啊,摩拉克斯你怎么连大夫都瞒着?!自己硬扛着伤很好玩吗?”
“可我本体特殊,断腕和理发本质上并无区别……”
钟离这回是真的急了。这几位老朋友可不用顾忌辈分,要是大庭广众之下暴露了他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之后有他好受的。他频频给若陀打眼色,对面却无论死活都要装作读不懂的样子。
“断腕可是会消耗来自你本源的血肉。”
“血肉而已,只要我还活着,不过是些可以再生的东西,何须那般小心?”
“你还狡辩!”若陀索性仗着他和自己关系亲近,耍起了无赖,“万一哪次你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命搭进去,难道还要我们花上几百年去等你复活吗?”
“我上次三十天就复活了!”
四下俱寂。
可能是夜叉们都在,让他受到了些许影响、情绪激动。也可能是旧友复活、子民爱戴拥簇的环境,让他无意间放下了警惕。或者,钟离确实太忽视伤势之重,以致于他压根没发现自己脑子远没有往日灵活……
钟离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说漏嘴了。
归终比所有人都更早反应过来,她一拍桌子猛然站起,眉宇间满是震惊,“摩拉克斯你居然真的死过!怎么回事!”
“哈哈,竟有此事?我只是随口一说。嗯,依照上次的推算,我确实只需要三十天就能重生。”
归终气不过,直接跑了过去,两手钳住了摩拉克斯的脸颊肉使劲揉搓拉扯,“你少在这糊弄我!你那话里话外摆明了死过一次!”她神色复杂,似乎做了各种各样的设想,“你是为了复活我们?我,若陀,还有夜叉们……”
钟离干笑:“此等奇思妙想,属实新奇。”言下之意是没这回事。
若陀也跑了过来,跟归终一左一右站在钟离面前,“你最好尽早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钟离硬着头皮,一口咬定了自己什么也没做。
胡桃在三人中间挤了个位置。
“钟离,要是没记错,你在大战后,回璃月港之前正好消失了接近一个月。”她目光犀利,“你去哪儿了?”
“那段时间里我当然是处于昏迷状态。我被带回璃月港时,你们不都看见了?多亏白术大夫叫醒我。”钟离“坦诚”地回答。
“但我们也恰好是在那时候复活的。”浮舍不赞同地说,“我能理解您想要复活我们这些旧友和部下,也很庆幸您拯救了我们,但您至少说出来,让我们至少为您做点什么……”
“可是,只是时间恰好凑到了一起,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浮舍,我真的没有做过你们以为的那些事。”
但更多的璃月人不答应。
璃月凡民们都知道那场大战最终的情景——金色的光芒洒遍大地,洗去了所有虚假之天坍毁带来的痛楚。那可真痛啊,就好像被碾碎全身的骨头,像是死了一回。
“钟离,承不承认,有区别吗?大家都猜得到是你做的。是你救了大家。”胡桃蹲在钟离的椅子边上,抱紧他的双膝,让他坐在椅子上无处可逃。
“帝君。”凝光劝道,“既然您已经将璃月交给了璃月人,为什么不让我们和您一起分担真相的重量?您是在担心什么吗?”
若陀看着钟离那张无动于衷保持沉默的脸,叹息着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你不想说,那便不说了。”
归终看着他头颅低垂,理了理被他们弄乱的他的鬓发,放柔了声音。
“你一定很累,很疼……”
“没事。”钟离也柔声和他们解释,“真的没事,我早就习惯了。一回生,二回熟,即使是死亡也只是稍稍疼了一点,我已经习惯它了。”
倚岩殿前再度鸦雀无声。
若陀暴怒:“你还死过不止一回!!”
“不是!你们听我——唔唔!!”
钟离还想狡辩,但显然所有人都不想继续听下去了。
若陀身先士卒,第一个堵住了钟离的嘴,趁着他体弱按住他不让他逃跑。他大手一挥:“来,上担架!!摩拉克斯你听好了,你接下来必须给我在医馆里躺满一个月!吃最好的饭菜、还有最好的药材!”
钟离被捂住嘴,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归终,后者非常伤感似的闭着眼睛抹眼泪,没被衣袖遮严实的嘴角却透出坏笑。
堂主,堂主啊——
钟离晃了晃双腿,对着胡桃疯狂暗示:没了他往生堂最近怎么忙得过来!快救救他!
往生堂的少女扁着嘴,死死抱住钟离的膝盖,让他根本不敢用力逃脱。
魈——
钟离在心底呼救。
样貌精致的少年仙人似乎有些动摇,但他很快坚定下来:不能心软!帝君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两回了,真的很需要被好好照顾!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次没有一个人站在钟离这边。
钟离无奈地笑着放弃了挣扎,心里有些许苦涩,更多的却是充盈着的、一股被人捧在心上的温暖。
是时候休息一段时间了——就放纵他们一回吧。
——fin
好耶——
和上次的亡魂归处算是同一个背景。不同的是,这边的帝君死而复生了,而且把其他人也复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