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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露/jr】关于终会结束的夏天

作者 : 熔融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jojoba 东方仗助,岸边露伴

标签 仗露 JOJO

574 6 2020-8-11 18:52

降温来得突然。
他只穿了短袖,落叶随着冷风拍打赤裸的小臂,湿气不再是沉闷的,甚至有些凉意。路灯还来不及从夏天过渡到秋天,黄昏里仍旧熄灭着,好像无视一切。东方仗助抱着肩头往海边跑,晃荡的视野里只装得下一个光线黯淡的窗口,即使怎样都看不见人,却也内心燥热。
钥匙冰冰凉凉的,倒是冻了指尖,他捧起手哈口气,抿唇扭开冻凉的门把。
老师,仗助君来了噢。
没有回应,房间里的温度甚至比室外更低,关上门的时候他哆嗦了下。
摸进二楼的房间,指尖还没有知觉,脖颈有些发麻,前胸也觉得空落落的,少了些庇护的遮掩。他一股脑钻到工作台旁边的椅子上,也许是想得个拥抱,也许是想讨个吻,热切地要触碰他的爱人,但另一张椅子上岸边露伴平静地抬头,声音里还有些被打扰的怨气:你来干嘛?
我来找露伴呀,说好了每周六都可以留宿的说。他把脸贴在男人后颈,妄图从对方身上获取一点暖意,但岸边露伴僵硬得像是块木头,等一下,漫画家说,正要画高潮,别打扰我。
东方仗助只用小臂内侧够到点对方肌肤上积攒的凉意,悻悻地收回手。站起身时正好被空调风一吹,冰刃飞速地贴了贴他的后背。
好冷。他去把窗户打开,关掉空调,室外只是比室内湿润一点,风竟然显出一丝暖意。是不是要入秋了。

岸边露伴没有回答。
想好的说辞,期待的回应,一颗炽热的心都受了冷落。东方仗助只好窝在卧室打电动,晚风吹得他有些着凉,头晕又反胃。他等到睡眼惺忪,最终在双人床上独自睡去。半夜里有人摸着男孩的臂膀钻进被窝,皮肤冷得像是在冰室放硬的鱼皮,既不温柔也不安分,胡乱抢着被子。
东方仗助把对方抓住拉进怀里,胸膛贴上时清醒了半分,露伴,他说。
但是对方不理他,只是将头埋进枕头。
有点冷,他立起身子关掉了空调。
夏天总会结束的。


男高中生很少有在乎天气的心思,但恋爱的人想的总是更多。下一周岸边宅的衣柜就被擅自塞进了男孩加厚的冬服。屋主还是露腰装,空调照常开着,对着日历看:立秋还早呢。
立秋确实还早,不过突来的台风带来了气温骤降,因为暴雨而有的台风假却让东方仗助被迫接受和恋人开始一段小距离的异地恋。二十世纪末的科技过于纯粹,毕业生还没有自己的手机,他只能趁着朋子午睡时偷偷摸摸拨号,拿走子机夹在下颌与肩膀间,躺在沙发上和岸边露伴煲电话。
你是不是又在打电动。岸边露伴会问。听起来很紧张。
才没有!
他压低声音叽里呱啦一大堆解释,因为老妈在睡觉呀,不想吵醒她。
噢,
对面说。那你可以等她睡醒再打。
他的脸突然红了。
这种羞耻只可能来自一个还未出柜,对生活毫无掌控能力的未成年。东方仗助无法说出连这样看似平常的联络都只能偷偷摸摸去做的事实,从而无话可应。而岸边露伴也丝毫没有认为这是一种羞辱,甚至似乎是同情达理地挂断电话:等下再打给我吧。
他当然没有机会再拨号,于是联络便少得像台风里的花枝,探出去的也被掐灭。偶尔东方仗助会期待台式机的铃声急促地响起,来自恋人的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但同时又恐惧着挂断电话后需要给朋子的解释:是问问学校的事,是采访一些问题,是……他深知这些借口都太虚伪,太荒谬——谁会无缘无故给高中生打电话呢。
但是铃声从未为他响起,蹩脚的理由毫无用处。他坐在客厅里,只有撞着玻璃的风,砸在地上的雨,冷气里久坐后隐隐作痛的膝盖。
他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永远猜不到岸边露伴在做什么,只能心里总想那句过于煽情的话:
夏が終わった。
他有些害怕夏天就这样潦草地结束。


心境和气温一同衰落到花火大会的日子,东方仗助最后在被烟火声吵醒时崩溃。嘈杂中他揉着眼睛坐起来,肚子里还是午餐时嚼完的西式冷餐。
迷迷糊糊地攀到窗沿边,正好最大最绚丽的烟花阵轰然炸开,火星在夜幕中四溅,划出鲜艳的伤痕。他抬起手打开窗口时看见了自己宽大的袖摆:是浴衣,原本他是要和恋人去花火大会的。
他又心急又害怕地爬上楼梯去找岸边露伴,懊恼的同时又怪罪对方:露伴怎么不叫我!都结束了。
绿眼睛终于从纸页上抬起来,漫画家也好似从梦中惊醒:我忘了。
他们沉默着——或者说一方红着眼睛抽噎,另一方单纯地沉默着——沿着河水走向已经结束的庆典,路上只有面对而来各自归家的行人。两个人逆着人海走了半天,集市已经撤走,只剩稀稀拉拉正在收摊的一些小铺。岸边露伴买下了最后一颗苹果糖递给男孩,自己提着两盒手持的冷烟花,最终坐在河堤旁看着水中的漩涡。

知了在暗处嘶哑地叫,月光浅浅地覆在头发上,苹果糖是沉重的红色,东方仗助另一只手握着点燃的冷烟花,看着火花从尖端逐渐攀爬得贴近手指,明亮的部分在结尾挣扎着熄灭。
岸边露伴捏着金属丝倒吊着放他的那支,突然转过头:你生气了?
有一点。
东方仗助回答。
河水像是吞咽般发出咕咚声,岸边露伴拆开盒子,重新点燃了一根塞进男孩手里:我道歉。他看着微小的闪光,撩撩头发。虽然比起烟花,还是差了很多。
我又不是为了烟花。东方仗助不争气地又想哭,接过来直接插在松软的泥土里。明明和露伴约好的。
本来在旁边点了烟的成年人坐下来了,全然不顾浅色的浴衣被蹭上灰尘。岸边露伴没再反驳,只是烟头点燃了新的烟花,轻轻靠在男孩的肩膀上,像是安抚叛逆期的狗:我们可以下次再来。
明年。东方仗助顿了下。明年我都去东京了。

烟花燃烧得太快,只剩一丝视网膜上的残影,东方仗助用第二根接上,但火焰的吞噬总是不停止的,转眼又要抵达尽头。
我可以来找你……不仅仅是花火大会的时候。
岸边露伴追着光亮的尾巴点燃第三根,东方仗助负责更新的一根,然后是下一根,再下一根。他们颇有默契地进行着这场传火的仪式,无数次挽救脆弱的火焰,像是拯救某种容易退散的热情,重燃某种风中残烛,让它经历某种同时包含着新生和减弱的循环。
这很简单,在完全熄灭前他们总有足够的时间从盒里选出喜欢的那支继承命运。但这也很难,因为燃料是有限的,很快前三十八支冷烟花都燃尽了。
最后他们一人一支,贴着手臂让烟花交叉在一起,共同绽放仅剩的那点火光。这是个有点别扭的姿势,除非恋人大抵都不会如此,终于可燃物变成漆黑的残余品,代表高温的红光也消失殆尽。

但被点燃的好像是他们的手臂,热度从指头穿过关节到达东方仗助的耳尖,他在憋回泪水后只剩满背的汗,在今晚头一次感到夏季仍存的闷热。河堤上的风似乎都夹杂着残暑的温度,但都比不上对方的呼吸炽热。
他的爱人拉过他的手,十根手指像是共同点燃的冷烟花,在体温中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剥离。岸边露伴咬着他的嘴唇,颇有深意地笑:我在东京也有套公寓。
但是小鬼就给我好好学习。
年轻的漫画家说。也许,某些时候我会去那边住住。


夏天可真是矛盾,炙热,闪耀,汗流浃背的是夏天。可冷气,冰块,相拥取暖的被窝也是夏天。他们在临睡前亲吻彼此,温暖对方被冷气吹凉的皮肤,东方仗助找回他的爱人流动着的、炽热的血液。关上灯后他起身去拉上窗帘,夜幕里群星闪耀,像是对错过的花火的补偿。
明天天气会很好。东方仗助钻回被窝。每次我觉得秋天要来的时候,天气却又热了。他轻轻掖好被子。夏天好像不会结束。
他不知道岸边露伴是没把这当作情话,还是故意要为难他。对方只是踹了他一脚:思春期吧你。
好吧好吧。他抱紧自己的爱人。夏天总会结束的。
但还好总有第二年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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