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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喻】Getaway Car

作者 : 白蟾折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全职高手 王杰希,喻文州

标签 王杰希 喻文州 王喻

476 2 2020-7-17 01:32
导读
“人只遵循自己理解的规则生活已经不易,又能分出多少心来去看其他人眼中的世界呢?常见的是挚友同道殊途、眷侣同床异梦,迫不得已归顺孤独的人力劝别人放弃寻找知己。“逃”的终点被规定为“亡”,同行者便皆为共犯。”

“可他却笑着否认了你的悲观,提起古时人类的出离是为了寻找新居、收集知识,又或是行侠仗义、游乐人间。胸口跃动起温度,不禁怀疑是他划亮火柴引燃了你的内心。但他真的出于无意。”
  

  

  1. Take me away with a getaway car

  

  王越几乎在医院呆了一宿。他身体不错,偶尔一点小病都是自己找药吃解决。所以他来医院的次数本就寥寥可数,大多数时候都是陪着别人来的。

  

  这次也一样。

  

  身边的男孩一直低着头。头顶是三四个吊瓶连着长长的导管,最终通过一段针头埋进右手背。

  

  他叫喻文州,是王越的继子。一小时前他高烧到三十九度,不知道现在有没有降下来。

  

  王越带喻文州过来的时候医院病床刚满,便只好在输液区找地方坐下。步入中年的王越常常失眠,熬夜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身边的喻文州明明才读高中,却和他一样没有一丝困意。两人肩并肩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偶尔有几个病人挂着吊瓶经过,通常都会选择离他们最远的位置。

  

  凌晨的医院十分安静,路过的医生护士都习惯性地放轻脚步,不发出一点声音。这让谈话更加显得不合时宜。事实上即使一起生活了几年,王越和喻文州也没有单独聊过很多。所以现在喻文州不想说,王越也不好开口来问。

  

  几个小时之前,王越开完会回到家时,就看见喻文州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时值二月,冬天还没完全过去,喻文州却连外套都没有穿。彼时王越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直到他打开门,灯光泄露,王越才看见喻文州在哭。

  

  生活经验告诉王越,挂在脸上的眼泪并不是能被轻易发现的东西。尤其是喻文州这样的人。所以如果不是因为反光,王越一定不会发现他在哭。喻文州没有哭相,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露出失去控制的表情。若是抹去了那股眼泪,王越甚至会以为他只是坐在门口发呆。

  

  王越刚想问他怎么了,屋内却传来了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她是喻文州的母亲,王越的妻子。她气冲冲走到门口,把王越拽进来,然后重重地砸上门。

  

  直到门严丝合缝关上,王越也没有看见喻文州回头。

  

  女人边哭边拽着王越,不让他去给喻文州开门。门内遍地狼籍,无辜的各类物品替喻文州承担了不少她的怒火。王越知道她性格中有偏激的部分,也就知道这个时候无法与她交谈。她一边哭一边向王越倾诉,但声音被情绪模糊,听不太清内容。

  

  好不容易在混乱中好声好气把她哄回了房间,王越才有机会重新打开门,却发现喻文州已经倚在门边“睡着”。王越想叫他进来,伸手碰到他额头,非比寻常地烫。

  

  于是他们就出现在了这里。

  

  按道理针是要打左手的,但护士看见喻文州左手手臂上全是淤青,手背上布满抓痕,有几道已经渗出血。于是多给他一棉签酒精,换了右手。

  

  同母亲口中伤人的话一样,针刺入皮肉只带来一瞬间的刺痛,后续的几个小时都再无感觉。但喻文州一直固执地醒着,王越让他睡会儿,他就也让王越睡会儿。王越说人老睡不着了,喻文州说我也是。

  

  王越笑,说你才多大。

  

  或许喻文州本想返回安静,或许他猜到了王越想和他说话。

  

  “我哥什么时候回来。”

  

  王越还以为他终于肯开口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只是随便找个话题缓解尴尬。

  

  不过喻文州真的挺会找话的,没有什么话题能让他们聊天超过三句,除了王杰希。王杰希是王越的亲生儿子,喻文州叫他声哥,实际上他们异父异母。

  

  不过这俩孩子相处得挺不错的。在原本的家庭里他们都是独生子,这样已经难得。

  

  “还得过几天。”王越回答,“十号下午的飞机。”

  

  喻文州点点头。十号。王越是不知道这个日子的,不知道母亲还记不记得。

  

  “我很想他。”喻文州说。

  

  王杰希大喻文州六岁,两年前从B大艺术学院舞蹈系毕业,一毕业就被某艺术团高薪聘走,从此过上飞来飞去的表演生活。事实上喻文州知道,王杰希自大二就经济独立,毕竟名校在读,偶尔带一带中学的特长生可以赚到外快。

  

  “我很羡慕他,活得自由自在,不像我。”

  

  王越心头一紧,生怕他说出“寄人篱下”四个字。但喻文州已勘破他心中所想,话语戛然而止,投来一个略带抱歉意味的微笑。

  

  “和他打个电话吧。”王越掏出手机切到和王杰希的微信聊天界面,拨个视频电话过去,把手机递给喻文州。

  

  喻文州接过,却只收到一个[对方已拒绝]。

  

  [不太方便。语音?]

  

  喻文州把手机屏幕给王越看了看,然后自顾自打起字。

  

  [不用了,回家说。]

  

  喻文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几乎是一瞬间就忘了自己梦见过什么。醒来时身上多了一条毯子,大概是王越跟护士要来的。

  

  抬头看吊瓶已经快要见底,再看看王越,他居然真的一宿没睡。看见喻文州醒了,便问他想吃些什么。

  

  “护士说食堂六点开门,我去给你买。”

  

  喻文州回一句都行。王越便消失在走廊里。没有人陪同他不敢再睡。不一会儿针水见底,护士过来拔针。她技术很好,喻文州竟全程毫无感觉。最后她收走吊瓶,留喻文州一人按着手背等在一排椅子的最边。

  

  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喻文州以为是王越,回头看见的却是裹得严严实实的王杰希。

  

  “哥?你怎么来了……”

  

  王杰希没有回答,走到他面前却没坐下。

  

  “猜你想我。”

  

  喻文州左手还按着针眼,想躲也躲不开,恰好王杰希也特别会抓重点,在他面前蹲下,看着他左手手背上的痕迹陷入沉思。

  

  “她打你了?”

  

  喻文州点点头。

  

  “呵,没打写字的右手。”

  

  喻文州苦笑,说那我是不是还该谢谢她。

  

  王杰希揉揉他头,打消了去拉他手的念头,说,“走吧。”

  

  “走?”喻文州有些迷惑,“可是王叔……”

  

  “嘘。”王杰希比一个噤声的手势,另一只手掏出一串车钥匙晃了晃,给喻文州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喻文州就这样被骗走了。

  

  停车场的路灯亮得惨白,与医院遍布的白色相衬。王杰希走在前面吹凉风,喻文州提着一包感冒药乖巧地跟着,身上多了件看着有些大的外套,本应及腰的款式竟长得盖到腿。

  

  走出电梯的时候,王杰希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给喻文州,喻文州才发现他里面穿的也是一件外套。怪不得之前他看起来那么臃肿。

  

  这么说王杰希一定不是恰好路过的了。

  

  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喻文州又想自己一定是烧傻了,谁会在这个点恰好路过医院。

  

  直到走进停车场最边,灯都照不到的地方,王杰希才有空停下脚步,转身把喻文州拉进怀里。

  

  喻文州下意识闭眼。从前因为身高差王杰希抱他都得弯腰,喻文州不想他一直不舒服,就说没事可以把脸埋他胸上。是记忆中的味道,他不由得放缓了呼吸,生怕将这来之不易的气息吹走。

  

  但王杰希放开了他。这个地点不适合暧昧,而王杰希是分得清场次的人。之前那几秒钟不过是长久不见而导致的例外。

  

  “上车吧。”

  

  面前是辆墨绿色的Jimny,喻文州没听说过这个牌子,只看见门上写着这个单词。这车有种越野气质,看起来比轿车小很多,高度却更胜一筹。反正不是走在街上随便就会看到的款式,它甚至只有两扇门。车顶的行李架也并非装饰,居然真的装了个行李箱在上面。

  

  “你哪来的车?”

  

  “买的。”

  

  “买的?”喻文州自然而然坐上副驾驶座,显然是没想到。“什么时候……”

  

  “昨天。”王杰希有问必答,忽然整个人倾身过去给喻文州系安全带。距离缩短地迅速,他的表情却理所当然。但没有停留太久,动作一气呵成后离去,撩人于无形之中。

  

  “哥。”

  

  王杰希用眼睛应一句“嗯”。

  

  “你瘦了。”

  

  很久没有见到他了。深棕色的头发比上次见面时候长了不少。他看起来像个大人,可作为舞蹈演员,身材又不是一般的匀称。去掉了多余的那件外套,简直就是个衣架子。

  

  “谢谢。”王杰希答。随即发动了车子。表盘和各类指示灯亮起,像魔法世界里夜晚的精灵。王杰希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却迟迟不放下手刹,像在等待什么。

  

  “去哪。”喻文州问。

  

  王杰希回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你定。”

  

  喻文州一愣。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但听我爸说家里状况不太好。”王杰希接着说。

  

  “我知道,作为孩子,听话可以避免很多麻烦。但有时候大人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是不太爱讲道理的,文州。”

  

  王杰希会说出这样的话喻文州并不意外。毕竟王杰希考了外省的大学,毕业了就早早搬出去住,宁愿租房子也不愿意多啃一天老。但喻文州是舍不得的。王杰希搬走那天,他还和王越一起挽留了他。母亲却只说杰希懂事,有本领,长大了。

  

  “所以你就去了自己的地盘,把我丢在那里。”

  

  “我在等你长大。”他像是早已准备好答案。

  

  熟悉。太熟悉了,王杰希说话的方式。从几年前他们第一次住在一起时就没变过。语言精简,却让人想将其掰开磨碎,提纯出些不可言说的意味来。

  

  “你不是十号的飞机吗?”喻文州发现了华点。

  

  “对。所以只有你知道我回来了。”王杰希一副计谋得逞的表情。这让他想起很久以前的某个下午,王杰希扶起摔破膝盖的喻文州,说只要你想,我可以带你去任何地方。

  

  “随便去哪里都好,别回去就行。”

  

  “那里不是我家,是我妈和你爸的家。”

  

  喻文州醒来——或者说刚刚意识到自己睡着过时,车子刚刚驶入城郊。他眯眼随意瞥一眼车窗,又重新闭上眼睛。

  

  新鲜空气从车子的换气口蔓延进来,带来风和露水的味道。即使闭着眼喻文州也能看到日光,顺便猜出窗外的景色。这条通向城外的路特别宽阔,一马平川。他是记得的。清晨在汽车后座补回笼觉是喻文州遥远记忆中最为惬意的一段。那时候父母还会开车带他去旅行。

  

  再往前走一段,太阳就完全出来了。阳光也不再只单纯地为大地上色,直直往人的眼睛里跑。小时候喻文州喜欢直视太阳,长大后这个技能反倒退化了。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看见身边的王杰希已经戴上墨镜。

  

  “醒了?”王杰希歪头。

  

  “刺眼的话,柜子里还有一副。”他说着,腾出一只手指了指。

  

  喻文州照他的指引拿出另一副看了看,有趣,和王杰希脸上戴的那副是双胞胎。心满意足地戴上,翻下遮阳板照镜子,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再看一眼王杰希。莫名有点开心。

  

  “所以,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喻文州问。

  

  “这还不简单。我在外务工,你离家出走。”王杰希善于总结,措辞还挺对称。

  

  “怎么样,离家出走的第一个小时,还适应吗?”
  
  “还好,心跳脉搏正常,暂无焦虑症状。”
  
  王杰希被他的说法逗笑,打开了车载音响。喻文州偏头靠着车窗玻璃,盯着车窗上一粒不动的灰尘,忽视了它背后随着节奏流走的路。
  
  “找不到我,他们会怎么样?”
  
  “会打爆你的电话,通知亲戚们,问遍你所有的老师和朋友。”
  
  “会在电线杆上贴寻人启事,上网发布信息,报警,调全城的监控,派便衣跟踪你。”
  
  王杰希没有波澜地说着,或切实或不着边际,仿佛在描述一个逃犯的未来。
  
  “这我当然知道。”喻文州慢悠悠端正了坐姿。“我在想,我妈会不会后悔。”
  
  “当然会。”王杰希不假思索,换来喻文州一段沉默。又问他,到底和母亲说了什么让她那么生气。
  
  歌曲止于一声厚重的鼓点。阳光不再攻击眼睛,喻文州收起墨镜。自动切歌的间隙安静又漫长,喻文州转头对着窗外笑,故意没让王杰希看到。
  
  “不告诉你。”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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