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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炭」炼狱杏寿郎战记

作者 : 春见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原型 鬼灭之刃 炼狱杏寿郎,灶门炭治郎

标签 炼炭

1521 4 2020-7-31 21:16
导读
本文灵感来源为宫崎骏大师的《幽灵公主》

其实是个非常奇怪的原作向未来魔改双鬼化if

有些地方进度快如大纲,很粗糙的一篇
“兄长大人!”



炼狱杏寿郎离开时,千寿郎追了出来,小少年还未变声的音调仍有些高,杏寿郎骑在马上,往少年身后灯火通明的宅子里望了一眼——他不相信父亲不知道千寿郎在干什么,但是男人默许了。



于是杏寿郎再低下头,原本紧蹙的眉头完全松开,他笑着看向自己的兄弟:“千寿郎,我只是出去看看。”



“我和父亲大人都知道,您不会再回来了。”千寿郎说的时候,与父兄酷肖的眼睛睁得极大,却没有泪落下来,少年将手中白布包裹的长条形物件举起来:“就让这把刀代替我和父亲大人,保佑兄长您在外一切平安。”



“离开的人是不允许带武器的。”炼狱杏寿郎终于还是从马上翻了下来,他握住弟弟的肩膀,并没有要接过刀的意思。他想要给千寿郎一个拥抱,却被少年用长刀隔开:“请您带着它!”



杏寿郎手上用力:“千寿郎,不要这么大声!别人会……”



“没有人会出来看的!明明兄长大人是救了他们,救了他们的孩子的人!您是因为救下孩子们,才会被鬼诅咒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少年的声音尖利,周围的人家却没有一个点起灯来,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就如同千寿郎说的那样。



千寿郎终于落下泪来,“他们也一定希望,兄长大人能走到更远的地方,在那里会有奇迹发生。”



“这把刀没有刀锷,刀刃是奇怪的橙红色,原本也就是供奉起来的废品。但好歹是开了刃的武器,据说也有能够斩杀恶鬼的能力。请您不要再拒绝了。”







身后的灯火越来越远,在杏寿郎终于忍不住转头看去时,那曾经熟悉的村落已经变为如豆的光点。他忍不住紧握腰间失去刀镡的长刀,这是他们炼狱家代代相传的物件,虽然有断裂后被修缮的痕迹,但刀身底部刻着“恶鬼灭杀”的字样,让炼狱家人都相信这把刀是能够灭尽恶鬼的存在。



空气中血的腥臭越来越浓,炼狱不久前闻过相似的味道,他于是将握刀的方式变为利于攻击的样子,从马上翻下身,徒步靠近血腥味的来源。



果不其然,不远的地方正有鬼怪在啃噬着什么,从边上散落的货物来看,遇害的大概是铤而走险的商队。杏寿郎想起这里和父亲还有千寿郎居住的地方的距离,不再有任何犹豫。



既然刻着灭杀恶鬼的誓言,那就在此时助我一臂之力——杏寿郎听着刀刃被推出刀鞘的清脆声音,他在脑中回忆,自己曾在家中书柜翻出的剑法,紧紧盯着不远处那沾着血液的竖瞳。



重心往下,利用拔刀那一刻气势的走向,集中呼吸——!



几乎是在转瞬间,杏寿郎靠近了几丈外的鬼,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惊讶自己刀刃所带的力道,几乎在空气中划出火花的赤刃,在下一刻,便削去了恶鬼的半个身体。



这样是无法杀掉恶鬼的,虽然方才那一下确实是强有力的攻击,但鬼会立刻恢复身体。难道要和鬼拉锯战到太阳升起吗——这样鬼在阳光下,就无法恢复伤口了。



不管了,就这样再来一刀吧!



杏寿郎向后一跃拉开自己与鬼的距离,摆好架势准备再来一次刚刚的攻击。但鬼却没有如他想象那样攻击过来,说来好笑的是,那鬼就像见鬼了一样,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竟然往反方向逃跑了。但杏寿郎并不准备放过它,他再一次用上自己阅读的书里所记录的,如何调整呼吸提升体能的方法,想要再一次拔刀:“不会放过你的!”



这句话却是落空了。



杏寿郎腰腹的伤口,忽然剧烈地疼痛起来,像是被撕裂,又再次被火焰灼烧,发作的诅咒让他往前一个趔趄跪倒在地。捂住仍旧绑着绷带的伤口,杏寿郎只能带着被打乱的呼吸,等待痛苦过去。



因为我要斩鬼,所以用诅咒来折磨我吗?



在疼痛退去后,杏寿郎站起身拉过靠近的马匹的缰绳,缓缓走上被初生晨光照耀的道路,他仍旧握着腰间的长刀。





在第三个夜晚他又遇见了鬼,这一次有了心理准备,于是诅咒的疼痛仅仅是让杏寿郎的脚步慢了半刻不到——然而这样还是不够,他无法支撑到与鬼缠斗至天明。



一定有什么办法,用这把刀直接斩杀恶鬼。





然而那之后过了近半月,杏寿郎却没有再遇见鬼。明明在人类聚集的村落外,就是恶鬼的天堂,为何现在自己走向的地方却越来越见不到鬼的踪迹呢?难不成有武力强大的村落就在附近——这个想法令杏寿郎精神一振。他的诅咒在蔓延,虽然面积仍旧不大,却已经是深入骨髓。然而就像千寿郎说的那样,每个村落都故步自封,也许杏寿郎有幸撑过了鬼怪横行的荒野,就能找到拥有解决被称为诅咒的伤口的方法,却没能外传的城镇。



也许就是这种可能性让自己松懈了。捂着肩上被利爪划出的伤口,杏寿郎抽出腰间的刀指向不远处的睁着竖瞳的青年。



“居然大意到这种地步,真想找个洞钻进去啊!”杏寿郎大声说着,暗中将呼吸方法转换,在诅咒的伤口开始疼痛的同时,巨大的力量也在四肢中涌现,“现在距离日出并不遥远,就不要妄图逃离了。”



那鬼的脸上,杏寿郎看到了熟悉的难以置信,似乎是连过招都放弃了,青年模样的鬼怪转过身,撒开腿就跑了。他原本还在忍受疼痛,这下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能下意识阻止鬼离开。于是杏寿郎用上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他稳住重心,旋身便将手中的长刀扔了出去——呼吸法带来的巨大力度让刀刃很快追上了逃跑的鬼,直接从鬼的后背插入,直直透出胸口。



然而这只鬼就这么插着杏寿郎的刀,头也不回地跑了。



反应过来自己失去了最有力的武器,杏寿郎在原地愣了会儿,连旁边安安静静吃草的马都没顾上,趁着还能继续用呼吸法,跟着鬼远远的背影就蹿了出去。



一人一鬼的耐力赛维持到黎明时分,直到杏寿郎眼前出现一个小镇。



这个小镇虽然热闹,但也奇怪极了。在人流中发觉自己跟丢了鬼的身影的杏寿郎,站在许久未曾体会的,充满活力的场景中,却总觉得不太对劲。



大概是因为这个镇子没有任何防御的措施。记忆中的村落外边永远竖着高高的木质城墙,每日岗哨位从未空缺。然而这里只有象征性的篱笆,与轻松微笑的人们。好像方才完全没有一个插着刀的鬼跑进来。



而自己沾着一身血液,带着愈发疼痛的诅咒,成为了此刻最为格格不入的人——杏寿郎感觉到越来越多视线聚集在自己身上,终于还是撑不住继续使用呼吸法倒了下去。



视线昏暗下去之前,杏寿郎能感觉到,有许多人围在自己身边,在一圈几乎全是念叨着“火神大人保佑”的窃窃私语中,有个响亮的声音喊:“去叫祢豆子医生来!”





黑色的深海中,杏寿郎又做起了那个梦。永远是一个模糊的身影,好像被搅乱的水面所映出的画面,不安定,却又温柔清澈。



那身影总在梦的最后转过来,用温柔又悲伤的声音说着:“——————”



“————————,杏寿郎。”





杏寿郎睁开眼,空气中是伤药与热水的气味,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大概是在之前人们说的祢豆子医生这里接受着治疗。他轻轻握了握空荡荡的右手,转过头,看到正垂着头在木盆中清洗纱布的少女。



“我……”杏寿郎盯着那线条秀丽的侧脸,好似被伤口上的麻药灌了脑子,他忽然问:“我是不是在梦里见过你?”



少女转过来的脸上自然是一片震惊,杏寿郎自觉唐突,连忙撑着身子坐起来道歉,“抱歉,我……我从小时候开始就经常做同一个梦。”



“里面有个陌生人,明明看不清脸,但我总觉得那应该是个同我母亲一般,坚强又凛然的人。”他絮叨到一半,感觉少女仍注视着自己,发觉说了那么久,自己还没有对着好心处理自己伤口的人自报家门,脸于是愈发红了,“我是炼狱杏寿郎,您一定是祢豆子小姐吧,谢谢您救了我。”



“是镇子里的人把你抬过来的。”祢豆子终于开了口,声线确实与杏寿郎想的一般温和甜美,但却并不是他梦中的声音。少女带着令人心生好感的笑模样走近,指了指杏腰上的绷带:“你并没有晕过去太久,这边的伤口我还没给你处理。”



祢豆子半天都没有解开被杏寿郎打了个乱七八糟的结的纱布,只能从一边拿了把小刀,直接将一团乱糟糟给划开,露出里边可怖的伤口。似乎是感觉到祢豆子动作的停滞,杏寿郎也低下头,发觉自己腰上沾了鬼血液的伤口,已经彻底变成了村落记录中“诅咒”的模样。



“这是……”祢豆子皱眉,想要触碰那伤口,被杏寿郎躲开了。



“请小心,这种伤口在我们村子里被称为诅咒。”杏寿郎隔着一层空气,轻轻滑过腰上的伤口,“斩杀恶鬼的人类,若是被鬼满怀恨意的血液所伤,伤口便会受到诅咒。”



“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会给村子带来灾难。所以按照惯例,我离开了。”



祢豆子看着一头金红色卷发还凝着血液的青年,正要说什么,医馆房间的门却被粗鲁地推开。几个青年人匆忙地冲进来,混乱地呼喝着请求祢豆子救治他们的朋友。



“镇子里只有您能处理这个了!”



祢豆子这样年少的女孩,竟然是这城镇里有着首屈一指技术的医师吗?杏寿郎心中暗叹,看着进来的高大青年们都为娇小的美丽少女让路,将背后似乎是受了极为凶险的伤的同伴留给医师。



在看到伤者的下一刻,杏寿郎也顾不上自己上身赤裸,整个诅咒的伤口袒露在外,跳下病床喝住祢豆子:“祢豆子医生!请不要再靠近那位伤者一步了!”



少女却没有依言停下脚步,甚至没有回头问一句杏寿郎为何会如此紧张。杏寿郎只能继续解释:“他身上的刀是我的。”



“祢豆子小姐,这个……他并不是人类,是……”



杏寿郎的话被人不耐烦地打断了,送鬼前来的青年看在杏寿郎也是个伤员的份上没有动手,但语气十分不佳:“我就说他怎么会无缘无故被打伤,你原来是个杀鬼人啊!”



“难道你们都知道他是鬼?”杏寿郎盯着祢豆子,少女俯下身,让几个青年按住已经晕过去的鬼,细嫩的手握住刀柄,轻轻松松便将杏寿郎少年时拿着都有些吃力的长刀从鬼的身体拔了出来。



吩咐身边的青年将某种药物撒上鬼的伤口,再将他抬到照不到阳光的地方,祢豆子这才转过头看向杏寿郎。



她握着杏寿郎的刀,将带着火焰花纹的奇异长刀横在眼前观察片刻又放下,终于还是回答了杏寿郎的问题:“是的,这个镇子里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鬼。”



“不光是他,我也是鬼。”



沐浴着木窗格子中透进来的阳光,少女唇瓣间露出尖牙——杏寿郎意识到,虽然很浅,但祢豆子樱色的眸子中,确实是竖着两道颜色浅淡的瞳孔。



“炼狱先生,能在这个镇子里居住的,除了人类,都是不会吃人的鬼。”



杏寿郎皱起两尾浓眉,双眼几乎是燃烧的焰色:“那你们如何获得能量?鬼不是不吃人就无法活下去吗?”



一边的青年没等祢豆子回答,就对炼狱解释:“祢豆子医师他们靠睡觉就能恢复能量,”他说着说着就没了好气:“你说的鬼非要吃人才能活下去是哪里的老黄历啊,看你这打扮多半也是个乡巴佬……”



“不要这么无理,要知道在这个镇子以外的地方,就是这些杀鬼人来保证你们的安全的。”祢豆子拦住青年,转头和杏寿郎道歉:“我知道炼狱先生是一名优秀的斩鬼人,只是,你为何会选择消灭我们镇子里的鬼,他们应该是不会攻击人的。”



“你怎么能这么确定?”杏寿郎下意识反问,但还是回答了祢豆子:“是这个鬼先冲上来攻击我的——我没有感觉到他想要吃掉我,所以我觉得有些奇怪。”



祢豆子垂下眼,似乎在斟酌如何开口。漫长的静寂后,少女发出一声与她面貌不相符的叹息。



就在杏寿郎屏气凝神,等待祢豆子接下来要说的话的时候,医馆关闭的门外响起一道平静的话音:“祢豆子,让我和他说吧。”



杏寿郎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丢脸极了——大张着嘴巴,一双眼睛直愣愣,盯着一脑袋乱发,还光着上半身十足狼狈。他看着一个带了副花牌耳坠的年轻人推门走进来,房间里所有人,除了自己,都朝他尊敬地低下头。而一边躺着的那只鬼,甚至从床铺上翻下来,朝年轻人伏下身子行礼。



“火神大人。”



所有人都这样称呼年轻人。杏寿郎想起自己晕过去前听到的祈祷,再看走到自己跟前,一头红发后梳,绑起一个不长不短马尾辫的年轻男人,半晌神飞天外地开口:“我在梦里见过你……吗?”



“你和谁搭讪都用这句话?”被称为火神大人的男人笑起来,声音如同杏寿郎梦中那样,却少了几分沉郁,带上了一些轻松快乐。



他难道从自己醒过来开始就在?



杏寿郎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脸颊变热了。他偷偷抬眼瞧着火神大人,看进一片深深的赤色——火神大人也在十分专注地看着他,不知为何,甚至露出些看到新奇事物的神情。然而他无法再坚持在那如同宝石熔铸的眼光中,只能重新低下头,想这位火神大人与祢豆子长相有些相似,多了许多男子气概,却仍旧昭示了些无法忽视的东西。



但祢豆子态度尊敬,这样同时意味着距离,难不成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安静的房间终于再次出现波动:“带你们的朋友去另一个房间休息吧。”火神大人说完,语气变得无奈:“还有,不用总是这样称呼我……叫我炭治郎就可以了。”



杏寿郎总觉得他后一句其实是对祢豆子说的,他抬起头看向声音中是无可忽视的落寞的,名为炭治郎的火神大人,心中满是说些什么的冲动。



然而炭治郎已经端过一边的木盆,朝他招呼:“请坐回床上去吧,我来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诅咒的伤口其实已经没有流血了,说是处理,其实只是炭治郎在接过祢豆子之前的工作,替杏寿郎擦去肚腹上沾着的血液。



“很痛苦吗?”



不知为何自己已经完全接受了炭治郎的摆布,青年靠得极近,专注地用柔软湿润的棉布擦去已经是黑红色的血块。然而杏寿郎无法抑制自己的心猿意马,他能感觉到扑在自己腹部的,温度稍低的呼吸,还有摩擦皮肤的轻柔力道——这个距离下,他几乎能想象这是炭治郎在亲吻自己的伤口。



唐突的想象让杏寿郎诡异地打了个哆嗦,朝一边躲开了炭治郎下一次擦拭。他无法面对那双无辜的美丽双眼,只能偏过头大声转移话题:“您知道这个镇子里居住着许多鬼吗?”



炭治郎侧身将棉布浸入冷水中清晰,盯着杏寿郎血液在其中散开的样子出神,轻声说:“我也是鬼。”



即使已经有了预感,但杏寿郎仍旧能感到心脏沉沉地跳动了一下,他抿住嘴唇看炭治郎。青年鲜艳的杏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杏寿郎终于还是沉下声:“我从小长大的村落,每个月都会有人被鬼吃掉,我自己也因为从鬼手下保护了孩子们,受到鬼的血液的浸染——我是如论如何也无法相信,竟然会有鬼不吃人。”



他以为自己鼓足了勇气,能够迎接炭治郎失落的样子。结果梳着马尾的青年将棉布拎在手中慢慢拧干后,再抬头却是忽然笑了一声,“不愧是……”



炭治郎将后边的话咽下去,抬起手摸了摸杏寿郎毛茸茸的脑袋,“炼狱……杏寿郎,你是叫这个吧。”



“是的,火神大人!”



“叫我炭治郎,那些孩子,尤其是祢豆子,无论如何都要那样叫我……实在是令人有些困扰。”



即使炭治郎脸上还挂着自嘲的笑容,杏寿郎仍旧能感受到,那话语中是真实的失落,他忍不住喊出声:“炭治郎!”



炭治郎倒被他吓了一跳,歪头有些困惑地朝杏寿郎笑,“我不会再叫你火神大人,炭治郎,你也可以叫我杏寿郎。”杏寿郎说的太大声,气沉丹田扯到了伤口,结果就是信誓旦旦的人下一秒就龇牙咧嘴歪下去,正正好倒上炭治郎自觉主动送上来的肩膀。



“这个诅咒的伤口……”在极近的距离中,杏寿郎能够体会到,炭治郎呼吸中细微的变化——他原本平稳的气息微妙地颤抖起来,“会让你变成鬼。那孩子把你认成了想要攻击镇子的鬼,所以才会贸然出手——明明说过这些事都交给我。”



“杏寿郎,这个过程从现在开始算,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



炭治郎嗅到空气中的感情一瞬间的翻涌,却立刻被杏寿郎压了下去。“这就是这种伤口会被称为诅咒的原因啊。”



还是没能忍住——炭治郎在开口的一瞬间,心中暗叹,即使已经知道结果——他仍轻声问杏寿郎:“如果你愿意留下来……”



神采仍旧熠熠的青年朝他摇头,声音中已经是松快的笑意:“难得来到一个这么平和的镇子,如果可以的话,炭治郎带我在这儿转一转吧。”



我明明得到了意料中的答案,但为什么我是如此地,如此地,不甘心?炭治郎看着同自己只有两拳距离的青年,是他熟悉的模样——现在的炼狱先生也是二十岁左右,正是最炙热的年华。



就这样放弃的话,炼狱杏寿郎就要再一次离我而去了。



炭治郎盯着炼狱,看他落进来的阳光中弯起眼睛,如同那无数黑夜中刺痛他的回忆中,在黎明前的青色天空下的微笑。



“不,我不会带你去看镇子。”炭治郎缩短自己同炼狱的距离,“炼狱先生,您不是想知道,为什么祢豆子那么肯定,在这里的鬼不会杀人吗?”



“带上您的日轮刀,请跟我走。”



炼狱看向祢豆子离开时靠墙放着的长刀,发觉旁边还靠着另一把,只不过这把刀有个形状特殊的刀锷,那颜色看着竟同自己刀刃的色调有些相似。



“原来这东西是叫日轮刀啊,不愧是能够斩杀恶鬼的利刃。”



炭治郎应和着站起身,从床铺边拿起祢豆子准备的干净衣物递给炼狱,看他躲着疼痛的伤口穿好,才把手上属于炼狱的刀递给他。



“炼狱先生的刀上有着恶鬼灭杀的字样吧,这可是属于杀鬼人中最高级别的,被称为柱的队士的日轮刀才有的刻印哦。”他看炼狱拔出刀的好奇模样,忽然想,炼狱先生当年刚刚成为炎柱,得到这把日轮刀时,是否也是这样呢?



他今日同炼狱杏寿郎重逢,实在是看到了不少没见过的炼狱的模样。记忆中属于炼狱杏寿郎的部分是那样短暂,甚至不足一个日夜,但当他时隔数百年看见故人的微笑——连心脏都复制了当年的悸动。



我又是否是炼狱先生梦中的那个人呢?



炼狱自然不知道炭治郎心中所思所想,他将刀按回刀鞘,再挂到腰上,有些不好意思地和炭治郎说:“你怎么突然叫我炼狱先生了,炭治郎,不是说我没必要对你说敬语,你叫我杏寿郎不就好了。”他想起炭治郎鬼的身份,摸了摸鼻尖:“你看起来比我还要小些,但实际应该是我长辈的年纪了吧。”



炭治郎刚刚吃了口酿造百年的飞醋,此刻便生出点坏心眼:“其实我已经是好几百岁的老鬼了哦,杏寿郎。”看炼狱瞪得愈发大的眼睛,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直到炼狱跟着炭治郎走出镇子,他都还时不时瞟一眼身边人光滑饱满的脸庞。于是等炼狱发现身边景色已经变化巨大的时候,他和炭治郎已经站在了危险的荒野中。



拔刀声响起的瞬间,炼狱的反应神经几乎带来虚幻的疼痛,他压制住战栗,看向身边握着刀刃黑中带着赭色,刀锷是火焰形状的日轮刀的炭治郎。



“这把也是日轮刀?”



炭治郎没有回答,却是用问题回应问题:“炼狱先生,炎之呼吸的剑法,你学会了哪几式?”在得到答案后,炭治郎想了想,继续问:“您维持呼吸法的状态,大概能够保持多久?”



“我只要用呼吸法,腹部的伤口就会疼痛,即使想要保持也无法支撑太久。”



炼狱有些羞愧,他知道这理由多少带了些借口的因素,而炭治郎的反应更是让他脸红。握着日轮刀的鬼摇了摇头,“这不是理由,炼狱先生。”



“即使疼痛,您也要保持全集中·常中的状态,这样您才能更好地发挥炎之呼吸的剑招。”炭治郎收起手里的日轮刀,“那么我们先不要训练炎之呼吸的剑法了,来习惯全集中呼吸的状态吧。”



炼狱站在原地,看炭治郎赤手空拳,如同所有普通的鬼,露出獠牙与利爪,心中第一个想法却是:炭治郎原来真的是鬼。



“我要攻击了,炼狱先生——集中!”





实在是狼狈,抹去脸颊上被炭治郎指甲划出的伤口,炼狱喘着气重新握上刀柄。腰部的伤口因为维持呼吸状态,已经疼痛到麻木了,然而在躲避炭治郎攻势的时刻,他却总会因为想要毫无保留地出招,而停下呼吸法的运转。



“我知道很疼,”炭治郎叹了口气,他的发绳在在几招前被炼狱削断,一头红色微卷的长发落在肩上,让他看起来神色更是温柔,但说的话仍然强硬:“但你要忍下来,炼狱先生。”



“我们换个练习的方式吧。接下来我会主动撞上你的刀,而你要在维持全集中的同时改变攻击的方向,这样稍微简单一些。”



炭治郎嗅到不远处愤怒的气息,他掖好耳边的头发,看向炼狱:“不要因为自己的弱小而生气,您并不是一个弱小的人类。”他意识到自己对那个黎明的记忆是如此深刻,就连那时自己心中情绪的细节都神清晰。



“是我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您,”炭治郎等待炼狱平复心情,“是我希望您在离开我身边后,能够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好好活下去,即使那样很痛,我也可以自私地告诉自己,我不会后悔去尊重您选择的道路。”



炭治郎并没有让自己知难而退的意思。炼狱是明白这一点的,证据便是他在同炭治郎在荒野中不吃不喝地训练了半个月后,自己成功地掌握了全集中呼吸——并且妄图让炭治郎改掉叫自己炼狱先生的习惯完全失败,炭治郎总会杏寿郎没喊两声,就改回炼狱先生。



半个人和一只鬼在泥巴地里摸爬滚打半月有余,即使身体不会分泌脏污,穿着的衣服也是惨不忍睹了。炭治郎虽然还没教导炼狱炎之呼吸的使用,但他也觉得不能再这么不修边幅下去了。



于是炼狱得到了一整日的假期,和炭治郎回到镇子里休息。





然而就在回程路上,炭治郎忽然伸手拦住埋头赶路的炼狱。警惕地握刀看向四周,炼狱意识到身边多了许多属于鬼的气息——与炭治郎平和如树木不同,那是他熟悉的,带着血的腥臭的味道。



“炭治郎……”



“我知道,每过一段时间总会来一回。”炭治郎小声地和炼狱说,再开口已经提起声音:“我知道让你们请回不太可能,但是,我不介意在你们做白日梦的时候送你们上路。”





“灶门炭治郎,你养着一镇子人类在那儿玩过家家,就不要怪我们找上门嘛。”那边像是完全没被吓到,还在嘻嘻呵呵:“这次怎么又带了个快变成鬼的人回去,玩养成?”



炭治郎揉了揉额角:“这么多年过去,口吻已经从明明是鬼还要继续守着鬼杀队那一套,到鬼杀队已经不存在了坚持还有什么意义,到现在过家家和源氏物语了吗。”



“不对,你们应该不知道源氏物语……脑子可以晒太阳结果却退化了吗?”



炼狱难得听炭治郎这么活泼地絮絮叨叨,颇有些惊奇地扭头去看,却对上炭治郎有些无奈的笑脸,“炼狱先生,等会儿记得帮我挡着些落单的,不要让他们进到镇子里去哦。”





炭治郎是会呼吸法的,炼狱对这一点十分肯定。他也曾思考过,自己作为还未完全转化成为鬼的存在,使用呼吸法就如此痛苦,那么炭治郎作为完全的鬼,要如何使用?还是说呼吸法是他留给自己的自戕手段?



思考后炼狱并没有得出确切的结果,但此刻他得到了直面答案的机会。



炭治郎在燃烧——如同真正的火神,从额头的疤痕开始,青年每一寸皮肤燃起火焰,直到每一根发丝的尾端裹上火炎的光芒。他站在炼狱身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点燃自己,成为用来引燃一切的静默的炭块。



而唯一没有带上火焰的,是炭治郎手上那把日轮刀。冷兵器似乎没有被传导上任何温度,随着火神的每一个步伐,每一个动作,切入涌上来的鬼的脖颈。



围住炭治郎的鬼越来越多了,炼狱恍惚以为那是陆地上结出了一个太阳,一切扑过去的罪恶,业障,都将被燃烧殆尽。



“炼狱先生!”



炼狱回过神,意识到有鬼没有选择攻击炭治郎,反而往自己正拦着的,通往镇子的道路上跑。幸好他反应得够快,一直运转的呼吸法令他顺理使出炎之呼吸的剑法,升天的炎焰一般的剑光包裹住妄图逃离的鬼。



看着两头都不好惹的剑士,鬼们有的选择了逃离——大部分,有几位却在炭治郎的刀刃前弯下膝盖。



“我们是刚刚变成鬼的,并没有吃过人。”少年模样的鬼哭着跪在炭治郎面前,“如果我发誓不去伤害人类,我能在大人您的镇子里生活吗?”



炼狱仍旧警惕着,只是忍不住用余光看炭治郎,那明亮的火焰中传递出平静的话音:“看出来了。”



鬼露出惊喜的神情,下一秒便在火焰的舔舐中化为灰烬,“看出来你是新入伙的了,不知道我鼻子很灵,是能闻出是否是吃过人的鬼的吗?”



怪不得说镇子里的鬼不可能吃人,炼狱将刀收回刀鞘。他看着熄灭火焰走过来的炭治郎,眼前浮现那个少年的影子。



炭治郎拍了拍身上材料特殊的衣服,在炼狱眼前站定。他现在的身形比起炼狱要高上一些,也不知道炼狱先生还会不会再长高,毕竟曾经的自己已经没有机会见证。说来说去自己还是没有断了念想,炭治郎两瓣嘴唇张合片刻,要说出的话却被炼狱堵了回去。



“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变成鬼。”



难以想象时隔几百年,自己忽然与猗窝座有了共情的时刻,炭治郎在心中几乎要笑出声,但同上弦之三不同的是,自己是否只能说:“如果这是你的意愿”。



不知道他心中思绪如何翻涌的炼狱,往前一步靠近熄灭的太阳,仿佛依旧能够汲取到一些热度:“但是我已经走上了这条无法回头的道路——在这里面我没有犯任何错误,就像炭治郎你说的,弱小不是错误。”



“其实我知道的,我一开始就不愿意去面对,自己会变成鬼,这样一个事实——我在荒野中向鬼出刀的每一刻,都在想象杀死自己。”



“但是,炭治郎,即使我们挥刀再痛苦,即使每一滴血液都被自己点燃,我们的身体都不会崩溃。也许这就是我们拿起日轮刀的宿命——而我需要一些时间去迎接这样的命运。”



炼狱只是抬起眼睛就能看到,那双近在咫尺的宝石正在融化,流淌出来,在炭治郎沾了不少灰尘的脸上,冲出两条看起来颇有些滑稽的小径。



“我修整好就会离开这里,我不会告诉别人镇子里生活着鬼——你知道,许多人的认知是无法立刻扭转的。”



“不要这样伤心,在我离开后的某天,也许我还会……不,我一定会,再次出现在你守护的土地上,告诉我梦中的那个少年——他是个非常温柔,非常强大的人,不应该为我这样哭泣。”



炼狱抬起手,回忆让他说话的速度变得缓慢,他轻轻托起炭治郎耳下的耳坠:“而他就带着这样一副,日出的花札看着我,对我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杏寿郎。”



end

一些解释:

1.设定是炭虽然干掉了无惨,却被变成鬼,就在大家以为和平已经降临的时候,没有死掉的鬼作妖了,结果变成了世界性灾难,于是一切倒退几百年重新发展,所以炭才会吐槽那些鬼不知道源氏物语的养成梗(不是梗吧

2.在炭第一次告诉炼狱他会变成鬼的时候,炼狱记忆就慢慢在恢复,炭意识到了,所以他从杏寿郎改叫他炼狱先生,但是偶尔还会叫叫杏寿郎过嘴瘾()

3.炼狱逛了一圈,在诅咒下彻底转化为鬼之后,回到家乡看了眼槙寿郎和千寿郎,就去找炭了。

4.祢豆子是转世,没能恢复记忆,但她其实也很想亲近炭,总之炼狱再次回来和炭he的时候祢豆子已经叫炭哥哥了()

5.如果你觉得打斗戏啊训练啊啥的贼仓促,不用怀疑,就是我不会写

全文写作bgm是幽灵公主片尾曲版本的阿席达卡传奇(其实我从小到大看的翻译名称都是阿西达卡战记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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