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29952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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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原神 托马 , 空
标签 托马空 , all原神空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原神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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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4-3 21:31
- 导读
- 托马和空领养了个孩子
在我能明白“记忆”为何物之前,我就已经和父亲一起住在山上了。而自我能记事后,我便经常听到山下镇上的孩子们嘲笑我没有母亲,于是我带着眼泪去找父亲,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泪水沾湿了他如瀑的金色长发。而他却只是笑着,拍打着我的背,问着我,“怎么了?”,当我把“怎么了”告诉他时,他璀璨的暗孔竟也像我一样黯淡下来,我对上那双眼睛;却被无尽的深渊吞没——后来我才知道这深渊中藏匿着无尽的失落与忧伤。
尽管我的母亲不知去向,但在这个世界上我有别的亲人。我的姑姑,荧,住在稻妻。她常常不辞路遥(也不算有远),开着她的甲壳虫车来探望我们,更确切地说,是来探望她的哥哥。她偷偷告诉过我,十五年前,父亲染上了精神疾病,从此时常感到缺乏安全感。可我总觉得姑姑在哄骗我,这多年我从未见过父亲脆弱的一面。他总是那样坚强、乐观,金色的麻花辩让他像一个太阳。山下的玛乔丽阿姨也说过,“看到空的笑容,就感觉什么事都会过去的呢。”父亲怎么会缺乏安全感呢?
直到,他回来了。
某一个飘着雪花的圣延节,我正在给我在山下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送来的贺卡加框,年年我都这样做。而父亲却一反常态,没有坐在沙发上看香菱的美食节目,而是抱着一杯热可可,呆呆地看着雪花落下,叹了口气。尽管这声叹息比雪落下的声音还要微弱,但我还是听见了。我把贺卡放下,悄悄走到他身旁,在窗边的桌子坐下青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分明看见了几抹清波
我惊愕地捂住了嘴,并没有作声。是什么,究竟是什么让我明亮的父亲漾起泪水。我很好奇,于是我迁回地提醒道:
“茶就要凉了。”
然后,我听到了他的喃喃自呓,但无奈声音太细微了,几乎可以和荧姑姑衣服上最细的那些绒相比。尽管我坐得离他很近,我还是不敢确定他到底说了什么,但我所听到的如此:
“就像他永远不会等我一样”
我呆愣在原地,寻思着他”是谁。
蒙德的蒂玛乌斯曾给我听过一首悲伤的歌,是父亲的封笔作——尽管我在家中找不到任何有关这首曲子创作的记录,但我猜想,“他”是那只曲子的主人公。
正当我沉浸于思索中时,父亲不知何时已发现了我。“埃,埃莱斯,你的作业与完了?”不知为何,他的言语中有些小慌乱,并且当我告知他今天是圣诞节我没有作业时,这种慌乱更加深重了。
就在我想从他口中挖出“他”的信息时,清脆明亮的敲门声传来了。
“我去开门。”父亲把我撇在餐桌边。
几分钟内,我不仅听到了门开时的“嘎吱”声,还听到了门猛阖时的“哐当”声。
“怎么了?”我窜到玄关处,却只看到父亲保持着关门的姿势,脸阴沉着
“回你的房间自己玩去。听话。”声音又低沉又寒凉而且刺骨,令我只得遵循他的命令。
房间里,温和而静谧。我扒在窗边,晶莹的雪花飘落下来,以无垠之白点缀着世间。而就在这一片安详宁静中,我听见了嘶喊。随后又是一阵关门声。
我突然有了这样一种感觉,我必须做些什么。我不知道我究竟能做什么,但我就是没来由地有了这种感觉,仿佛有什么人在推着我向前迈步一样。我依着直觉,从窗户翻了出去,就看到了他,个子高高的,缩在门前,头埋在膝盖间。
大抵是听到脚步声了吧,他把头抬起,脸上是无助的表情。
“怎么了?”我问道。
他叹了口气,说道:“空拒绝了我,我只是,我只是想祝他圣诞节快乐。”接着又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一样,问:“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我住在这里。”
“你是……你是埃莱莫斯!”他的脸色突然明亮起来,语气也变得激动起来。
“我是埃莱斯。”
他刚扬起的情绪又被我这一次冷水泼下去了。他自言自语些什么,又把手伸出,微笑着:“我是托马。”
我却被他的微笑击中了。不同于父亲振奋人心的笑,托马的的笑更加爽朗,但我却总能从中看出一两丝父亲的影子.
于是我也对他笑,也伸出我的手.
“晚上天使的馈赠见。”在他飞奔下山之前,只留下了这句话。
我又从窗户爬回房间里,推开门,来到客厅。我惊讶地发现父亲正坐在一地的狼藉中,翻找着什么。杂物堆满了他的身边我甚至在其中看到了小学一年级的数学卷子。
“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父亲断断续续地回答着我,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客额头,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爸,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来收拾。”
我于是看着他回了房间。
就在我埋头苦干时,一张红色的本子吸引了我。皮制的封面上赫赫然几个大字,“结婚证明。”
我把它翻开,然而下一秒就惊得差点把它摔到地上——原应为合照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人撕开了,只留下半张父亲的,绽着笑容。下面的姓名框处分明写着
托马 空
悄悄地,我将结婚证收回去,把所有东西都收好,包括我的思绪。
从房子里溜出来后,我信步下了山,进了蒙德城。雪依然在厂着,但街上仍有些孩童在嬉闹。圣延花环点缀在松树上到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我走进天使的馈赠,酒保查尔斯正擦着酒瓶。虽说他已奔着六十岁去了,身好依然很硬朗。见到我来了,朝窗户边努努嘴,也没说什么话。
但就在我走向那个令快活的父亲不见的罪魁祸首时,我听见查尔斯的一声喟叹
那人正数着天上飘下的雪花,听到我的脚步声,他带着我曾见过的笑容转回来,“哟,来了?
我点点头,没应声。把大衣搭在椅子上,把雪抖了抖,我就坐在他对面,用一张从查尔斯先生那学来的扑克脸对着他。
临出门前,我已在脑中编织了一个爱情悲剧。他与他萍水相逢,却又一见钟情;他与他相敬如宾,琴瑟和鸣;他们难舍难分如胶似漆,直到他对他说:“你走吧。”自那之后,他虽不表现出来,却时常在夜深人静时暗自哭泣,也因此,荧姑姑才会说他有精神疾病。
一定是这样的,我得从他口中套些线索。看着他虚伪的笑容,我攥紧了拳头。
“我以为你知道酒馆不卖酒给未成年人。”
“啊…抱歉,我以为你已经成年了。”
真真是个渣男!明明是自己生的…领养的儿子,这也能记错?
我要了杯苹果汁,气呼呼地倒了一大口在嘴里,嘲道:“我要是成年了,就带着爸爸搬去璃月了。”
提到璃月,他的神情明显停滞了一息。我暗暗记下,又听见他喝了口酒,说:“蒙德就挺好的。”
“说得你好像去过璃月一样。”
“其实。…”他的谈吐间藏着一股带着隔用膜的笑意,“我还真在璃月待过一阵子…也没想象中那么好。”
他上钩了!他终于开始谈论过去了!我把内心的激动扼住,抿口果汁,故作老成地问道:“怎么说?”
他倒吸一口凉气,莫名其妙。灌了自己半杯酒,他说:“我不能告诉你,但是……你真的很像你父亲。”
我盯着他的眼睛,骄傲地,仇恨地。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到家的了,但当我打开门时,我清楚地
看到父亲裹着一张我从未见过的毛毯子,蜷在沙发上看香菱的美食节目的重播,但是没有开音。
借着电视机微弱的光,他似是注意到了我的进入,于是我
听见一阵纤弱的声音,脆弱,哽噎
“你回来了?”
“很晚了,您快歇息吧。”
没直后是一阵死寂与沉黑默,电视机的图象在他的脸上变幻着,肃杀,可怖。但他最终成了那个打破这难言之恐惧的人。他说:
“我不会管你和别人的圣诞节约会,但你出门前,至少让我知道……”
也就是在那一瞬,父亲的脸上出现了我从未见过的复杂表情,担忧、愁苦、不安、欣慰、惶恐、苦涩……至此,我才相信荧姑姑所说的父亲“缺乏安全感”。
“我还没有女朋友。…或者是男朋友,下次出门一定会让您知道,快睡吧。”
我只见了他嗯了一声。
第二天,我又下了山,这次当然知会了父亲。在蒙德肆意地闲逛,却像真有心电感应一样,我遇到了托马,再一次。
“埃莱——埃莱斯!我想请你帮个忙!”
彼时,我正在半百年老店厂猜鹿人等一份姜饼人带回去给父亲,我让他稍等一下,毕竟我没有理由为一个伤害了父亲的人而放弃我的“大事”——父亲很喜欢甜食。
从弗莱其小姐手中接过纸袋子,我转身就看见他在身后便冷冷问道:“什么事?
“我想让你。…”他不安地揉着一张信封,又把它收回口
袋里,“想让你告诉你父亲,天使的馈赠里的蛾子很好听。”
莫名其妙的家伙。酒馆里哪来的蛾子?
也许是出于对他的怜悯吧,我还是告诉了父亲。
父亲呆呆地答应了一声,嘴里塞着姜饼人,透过窗子,凝视着蒙德城里的皑皑白雪,似是入了无尽的沉思。